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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枳有点遗憾。
骆钧那一巴掌的力道全无保留,他嘴里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即使用烟气也盖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那间卧室在你跟妹妹的卧室中间,我以为即使我不常回家,家里也有我的房间……我以为那是我的房间。”
骆枳有点好奇,轻轻偏了下头:“如果不是的话,其实早提醒我一声,让我自觉去客房睡就好了。”
骆钧被他诘得面色冷硬,目光沉得几乎能滴出水。
“大哥,是我自己要搬出去的。”
一旁的简怀逸低声插话:“只是为了方便工作,跟小枳没有任何关系……”
“简怀逸。”骆枳拿下那支烟,在手里把玩。“我说没说过,你再敢叫我小枳,我就废了你?”
简怀逸刹住了话音,心事重重地低头。
骆枳撑着地面正要起身,却忽然被训练有素的骆家保镖拧住手臂,不由分说牢牢按在地上。
骆钧走过来。
他看着这个不成器的胞弟的视线终于彻底不带温度,连那些夹杂着怒火的厌恶也淡去了。
他看着骆枳,像是在看路旁被扫成一堆的破败落叶。
骆钧看着骆枳的眼睛,轻声问:“骆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明知道让怀逸住在那个房间,是因为妈妈夜里会去给他盖被子。”
骆钧语气平淡:“妈妈看不到他就会崩溃,病情就会发作,你知道妈妈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吗?她不认任何人,只有看到怀逸才能让她稳定下来。”
“你明知道逼着怀逸改名字,会让他被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指摘。”
“你知道今天这么闹,会叫妈妈跟妹妹多伤心。”
“你就是忍不了这个,是不是?你就要看每个人都痛苦,都受折磨。”
骆钧说:“你非要毁了我们家。”
骆钧伸出手,拾起骆枳掉在一旁的烟,把它在地上捻灭。
那一点红亮的火光彻底熄了,变成灰白色的轻飘飘的烟灰,叫风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
骆钧没有兴致再和他多浪费口舌,示意保镖们放开,把骆枳留在原地。
他让人把简怀逸扶上车,先去让家庭医生简单处理一下伤势。
生日宴会毕竟还要简怀逸出面敬酒,这样狼狈地带着一身伤去,明天就要传出叫骆家脸面丢尽的大笑话。
骆枳被扔下去。
他坐没坐相,斜斜倚着车,忽然笑着开口:“大哥。”
骆钧不准备理会,正要转身,众人头顶忽然升起无数璀璨烟火。
零点到了,那是生日宴惯例用来庆生的烟花。每一颗都漂亮,是骆橙亲手设计的,缤纷绚烂五光十色,把半边天照得通明。
“我二十三岁了。”骆枳说,“你忘了祝我生日快乐。”
骆钧脚步一顿,一言不发回身离开,登上了等在路旁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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