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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亭说:“你等等再哭,我有几个问题还没想明白,需要问问你。”
秦鸣扭头不肯看他:“你不放我回家,也别想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会回答的。”
苏鹤亭说:“你有病?”
秦鸣登时炸起毛来,道:“我没病,你才有病!”
苏鹤亭看着他,笑起来:“好猫好猫,回答得还挺快,下一个问题。”
秦鸣这才反应过来,他咬紧牙,对刚才的回答追悔莫及,心道:不论这猫再问我什么,我都一字不回,让他难堪。
苏鹤亭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架住摇摇晃晃的破椅子,说:“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问你尴尬的问题,况且就凭你和秦的关系,他也不会把秘密告诉你。”
秦鸣一听,即刻把刚才发的誓忘了个精光,着急反驳:“谁说的?!老板什么都会告诉我!”
苏鹤亭说:“我不信,你又不是他的亲弟弟,你是量产的嘛。”
“量产”这个词戳中了秦鸣的死穴,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呆在原地。半晌后,他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掉,表情却还要硬撑着,大声道:“什么量产,我才不是。老板说我是他弟弟,我就是他弟弟。”
他必定知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苏鹤亭可惜似的叹气,说:“是啊,他说你是他弟弟,你就信了。放在以前,他还把银虎斑喊弟弟呢。”
秦才没把银虎斑当做是弟弟,这都是苏鹤亭讲来让秦鸣难过的。秦鸣听后果真很难过,连带着气势也矮下去。他脸上糊了一片,兀自嘴硬:“……银虎斑背叛老板,他不配做老板的弟弟……”
苏鹤亭说:“这你说的不算。你没见银虎斑吧?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秦鸣如遭重击,失声道:“什么?我、我长得和他一样?”
苏鹤亭煞有其事比画一番,点点头:“你们鼻子眼睛长得一样,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还看不出你的底细。”
他骗起人来尾巴会一拍一拍的,那毛绒绒的尖梢搭到了谢枕书的大腿上,正在无知觉地轻轻敲打,像是两头逗弄的狗尾巴草。
秦鸣已然上当,整个人失魂落魄:“你胡说,我和银虎斑不是一个人做的,怎么会长得一样?”
苏鹤亭说:“是吗,你是谁做的?”
秦鸣道:“我是——我干吗告诉你?我不说!”
苏鹤亭便说:“哦,你不好意思,你果然跟银虎斑一样,都是我的复制品。”
他的尾巴看起来很快乐,谢枕书伸出手指,捏住了它。苏鹤亭忽然甩不动尾巴,想回头,又感觉到它被长官揉在了指间。
可恶!
谢枕书拇指回扣,让猫的尾巴尖绕住自己的两根手指。他没有做坏事,只是要一个圈。可他手指冰凉,即便只是简单地绕一绕,也让苏鹤亭脑袋发晕。
这凉意变成一种痒,堆积在猫的尾椎骨附近,仿佛是夜里慢慢包围过来的潮浪,无声却凶猛。
好在教堂里昏暗,烛光只能照到茶几,没人发现尾巴的可怜样。苏鹤亭说了一半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他稀里糊涂,只想竖起茶几上的杂册,挡住自己潮红的耳根。
尾巴是个要害——
谢枕书知道的。
秦鸣急于证明自己不是复制品,哪管苏鹤亭在干吗。他年纪小,跟在秦身边的时间不长,只听说过银虎斑,却对银虎斑乃至秦的过去都了解不深,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他说:“我是老板亲自监督的,银虎斑算什么?他根本不配,老板早就忘记他了。以后不许你说我像他,是他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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