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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最不喜欢的手段妥协,向蔺遥提出这种道德绑架的建议,他也真他妈是被求生欲冲昏了头脑。
被扣扣子收拾打扮好,从车上下来步入红毯,冷风呼地一吹,吹散了他这些天的不满和抱怨。
等他不生蔺遥的气后再重新联系他吧。他可没那么大度,在被人当头棒喝,拒绝了这么多次后,还能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起来。
这么想着,他已经走到红毯中段的合影处。拿起笔在背景板上落下签名,转身对着镜头扬起嘴角。
他时常眼角含笑,可那笑意从来都是很淡的,似漫不经心,又似成竹在胸,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很多姑娘喜欢。
瞧,角落里那个举着相机的站姐,脸上的表情仿佛快要昏过去了。烛茗觉得怪可爱的,心里偷笑,刚要移开目光,就被他视线范围内的一家媒体拦住了去路。
记者话筒递得很近,身后的摄像疯狂按着快门,他被夜晚的风吹得快冻成傻逼了,正想拒绝,就看到话筒上的媒体标志。
是一个靠编造传播他黑料起家的媒体,他见一次就想怼一次的辣鸡。
来吧,让爸爸听听你想问点啥。
记者:“请问烛茗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烛茗:“我就算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照样不会这么写,有必要问我吗?”
记者:“……如果没好,为什么不多养两天,这么急着出院来参加颁奖?”
烛茗:“多躺两天就多几篇营销号造我谣,说我时日不多的,说我和金主决裂后被抛弃的,我这身体吧,听说大家这么担心我,恢复得可自觉了。”
他语气中带着不屑,眼里写着“看老子不手撕了你们给你们惯的”,实际上脊梁骨在隐隐作痛,生命值过低时的小毛病不断反复。
别看他负手而立,风姿绰约,其实是在用手背抵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两个回合,他怼得开心了,看到下一位红毯选手即将抵达,场务人员正挥手让他进会场,点了点头就要走。
没想到,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记者脱口而出,擅自加了一轮battle。
“你知道是蔺遥送你去的医院吗?有什么想说的吗?听说蔺遥去探过病了,是真的吗?”
烛茗离开的脚步一顿,转向镜头微微笑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果断结束对话往会场走去。
如果蔺遥答应他的“营业邀请”,那么刚才他绝对能对着数家媒体,口吐莲花,滔滔不绝讲些挠人心窝又意义不明的话。
但是……算了,没必要。
就在他略显病态的面容和暗纹黑西装出现在热搜词条的时候,烛茗已经在颁奖会场落座了。
晚会还没正式开始,圈内的熟人都在互相走动着嘘寒问暖,热情寒暄,他一个人找到标有自己姓名的座位,默默坐下来。
为了病后初次在媒体前露面不出洋相,他和扣扣子吵了许久,才定下了那套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西装,以至于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后,加上脊梁骨发疼,整个人都没力气参与到虚情假意的社交中去。
估计有得有人说他耍大牌,但面子总是没身体重要,他只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突然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风吹着了吧,来,喝点热水,病人就不碰酒了哦。”
烛茗浑身激灵,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端着两杯饮品在他旁边坐下,把杯子递到他面前。
“程老师。”他连忙起身鞠躬,恭敬地接过茶水,瞟了一眼男人椅子背后的名牌。
程颐舟,华语歌坛的不老天王,二十多岁火遍全国,现在已年近五十,儿女双全,仍然在歌坛活跃着。烛茗也算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就连热爱上音乐这件事,也有那么一点点对歌手程颐舟的崇敬之情。
“咱们好久没见了吧?上一次在这里,还是我给你颁发的最佳新人奖呢。”程颐舟笑着看他,“看你这几年都去海外市场打拼了,不容易啊。”
烛茗谦虚摇头:“不敢跟程老师您比,您可是二十多岁就开全球巡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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