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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迫停在长廊,谢攸静静地望着宁沉,他朝后迈了一步,和宁沉距离拉近,问:“怎么了?昨夜还答应过我,怎么今日就不肯去了?”
他只当宁沉是哪里不顺心了,捏着宁沉的手摊开了,像无事可做一样盯着他的手瞧,又去捏他的手指玩,纵容地笑笑:“哪里不高兴了?”
宁沉嘴角下压,“你今日答应过我的,不去北疆。”
谢攸一怔,他温声道,“我不去,只是先领你去见见人。”
宁沉后退了些,他不住地摇头,“既然你还不去,那何必要见?”
谢攸说要领他见人的前提是谢攸离京,如今他还未离京,去见了人岂不是也预兆着他最后还是会走。
宁沉如今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了,他只希望谢攸同他好好待在府里不见任何人。
可他退不掉,他的手腕被谢攸紧紧拉着,因为他的力道不得不往前,离谢攸更近了些。
谢攸徐徐道:“带你去见人是以防万一,若是我不离京那便最好,若是真要走,来日也好让他们照应你。”
他力气实在大,宁沉踉跄地跟着他走了几步,见他实在抗拒,谢攸一手揽住他的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人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连挣扎的动作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挣扎,谢攸自是要伸手拦。
却不知硌到了哪儿,怀中的宁沉突然猛咳了几声,他在谢攸怀中发抖,头靠在谢攸肩头不肯让他看,咳得谢攸的手臂都跟着震。
谢攸想将他放下来,刚才还不情愿的宁沉不肯了,环着他的腰,气息奄奄地说:“别把我丢下去。”
他说这话时只能咳出气声,恹恹地说:“你方才硌到我胸口了。”
宁沉的身子谢攸是知晓的,往日马车颠了他都要咳。
随着他的咳声,谢攸心也跟着颤了几下,把他抱得很稳,低哄说:“转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作势给宁沉换个方向抱,宁沉没肯,摇着头不肯让他动。
无奈,谢攸拍拍他的背,动作很轻,像哄小孩儿一样:“没事了。”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因着这个插曲,宁沉安分了许多,乖乖缩在他怀里给他抱上了马车。
他咳得眼睛都红了,没精打采地缩着,如同被谢攸逼迫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心里烦闷极了。
他看起来实在可怜,坐在谢攸腿上一动不动,马车偶尔震一下,他会跟着弱弱地咳一声,惨到谢攸都后悔为何要带他出门。
早知道就把人叫来府里,何至于带他出去受罪。
谢攸埋头,鼻尖是宁沉带着些微药味的发丝,他顺着宁沉的背,不自觉放轻了声:“我明日请太医来给你瞧瞧,说不准能治好你。”
宁沉摇头,“不用,何遥给我看过了,老毛病了。”
他自谢攸怀中仰头,猜到他即便是拒绝谢攸也会自作主张叫人过来,于是说:“你若是背着我叫了人来,我不会给他看的。”
“怎么还讳疾忌医了?”谢攸朝他凑近了些,劝说道,“就叫来瞧瞧,给你开些药也是好的。”
宁沉犟住了,说什么也不肯,但最后还是妥协地说:“过了除夕再说吧,我不想喝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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