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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又悲愤又无力反抗,只能踩在谢攸肩头跟他去了隔间。
谢攸在隔间净过面漱了口,改道去了书房。
早膳送至书房,谢攸还未动,圆圆已经蠢蠢欲动地够着脑袋去看,一顿膳用完,圆圆对谢攸的愤恨终于消失,乖乖地站在他肩上看他写字。
宁沉只晚起了半个时辰,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匆忙洗漱过,听下人说谢攸去了书房,连饭也未吃就跟着过去了。
进门见谢攸和圆圆相处得很好,宁沉松了一口气,圆圆看见他,果断放弃了谢攸往他怀中扑。
宁沉抱着圆圆走过去,看见桌上谢攸写的大字,眼里艳羡:“你写的字好看。”
原是过几日过节,谢攸预备着写几幅字挂上,这会儿宁沉在身边,他手上晃了许久,墨汁滴在纸上成了团污渍,竟写不出来了。
谢攸放下笔,朝宁沉招手。
宁沉靠近了些,衣袖抵着衣袖,宁沉眼睛闪了闪,听见谢攸问他,“用膳没有?”
宁沉摇头。
没一会儿,膳食摆了满桌,刚刚才跟着吃过一次的圆圆又蹭上去,被谢攸无情地拉开,谢攸将猫挡在桌后,面色淡然:“它方才吃了许多。”
宁沉笑笑,柔声哄说:“乖,不吃了。”
“我呢?”谢攸俯身,手捣了下宁沉的肩,意有所指:“怎的不喂我?”
他近来不避着宁沉了,但是不知为何生出了厚脸皮,就比如现在,分明已经吃过了还要逗宁沉的乐。
宁沉抿着唇,舀了一勺粥递到谢攸唇边。
这勺子是他用过的,原以为谢攸不会吃,可他好像就是故意的,低头吃了一口,点头夸赞:“不错,再来一勺。”
若是不知道他用的早膳和宁沉的一模一样,宁沉就要信了。
他移开碗留给谢攸一团空气,“要吃自己来。”
谢攸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不逗他了。
吃饱后,宁沉转眼一望,看见自己先前挂在书房的那张纸还挂着,面上不免羞赧,毕竟他自己写的丑字挂上和谢攸一比,衬得他这字实在差了些。
谢攸也抬头看了一眼,忍着笑夸他:“写得很好。”
他这话实在是骗人,一个字都不能信,宁沉蹦过去勒他的脖子,开始翻旧账,“你还说我是模仿精?”
谢攸往后仰了些,难得示好地说:“我教你写字。”
宁沉勒他的手松了松,放下手看似很拘谨地说:“怎么教?”
谢攸招手,宁沉沿着桌案靠近他,谢攸将他拉入了怀中,右手覆上他的右手,教他捏笔,带着他写了一个字:宁。
宁沉仰头,心下飘忽,手心被他盖着动也不会动了,只能顺着他的轨迹跟着写,然后写下了另一个字:沉。
后背抵着的人比他高了许多,扶着他的手写字时要微微弯腰,宁沉靠在他胸膛,后背也跟着绷紧了。
他听见谢攸问他,“还想写什么?”
宁沉就答:“你。”
然后他被谢攸带着写了“谢攸”两字,宁沉松开手,手指抚过谢攸的字,他突然从谢攸怀里出去了,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他看过的书翻开,指着里面的一首诗告诉谢攸,“你教我写这个。”
这诗有一句是:“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
许是以为谢攸不会听他的,宁沉有些忐忑,他怕谢攸看出他的心思。
可是谢攸只是笑了笑,弯腰带着宁沉将这首诗写在纸上。
原是写门对,写着写着写成了诗,字迹还未干,宁沉很高兴地将纸拿起,比划着应该挂在何处。
下一刻,谢攸抬手帮他将纸往上挪了些,随意道:“这屋里任你挂,你喜欢挂哪儿就挂哪儿。”
可宁沉却在他怀中出神,谢攸疑惑地低头望他一眼。
微风拂动,书房外的梨花前几日开了,风一吹,满树白花发出簌簌响动。
突然,宁沉自他怀中扭过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头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因为太焦急,他只吻到了嘴角,重重的一下,谢攸手中的纸仓促落地,在空中晃了几圈,归于平静。
谢攸愣然地看向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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