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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笃定地点头:“这是安神药,不会有错。”
有很长时间,谢攸的视线都停留在那包药上,他不紧不慢地将药包好,和药童道过谢,拿着药出门去了。
宁沉嘴上说着不在乎,实际上时时念着他,知道他这几日睡不好,特意给他抓了药。
虽然还捉弄了他一回,但也无伤大雅,左右是为他好。
谢攸回了衙门,吩咐下人去煎药,转道去了书房。
随从敲门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书信,压低声音道:“圣上密信。”
谢攸的第一反应是,圣上又要催他回京了。
他接过那信,不太情愿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将信丢回桌几上。
圣上果然在催他回京,先夸他这次处理得好,再引出过不久就是皇后生辰,再不济也该回去给姑母庆生。
许是怕他玩心起,在雍州待久了就不肯回京,言语间多是劝说。
谢攸也不是不想回,只是他现在若是要回京,宁沉定然不肯和他一起。
一想到他回京来回要月余,到时两人相隔千里,宁沉若是要找他可如何是好。
谢攸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拒绝的信,字里行间都写着他不愿回。
但他拒绝也拒绝得体贴,言语间卖了一波惨,说他在北疆累极,又连着遇上雍州城的时疫,操劳过多身体过负,这几日正在喝药,希望等身体好些再动身。
圣上近来心情好,必不会同他计较,他也不算欺君,毕竟他今日确实也要喝药。
先把当下给瞒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左右不过多传几道旨,到时他再想法子罢了。
谢攸将信折好递给一旁的下属,再喝过安神药,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了客栈。
客栈夜里人少,谢攸一路走上楼,除去前头掌柜的都没见到什么人。
推门时,宁沉正窝在榻上和圆圆挤成一团,他大抵是知道谢攸会来,所以没有插门栓。
他推门的动静让榻上的圆圆惊得跳起,转到榻边探出头警惕地看着他。
宁沉还愣愣地趴着,他只穿了一层白色里衣,长发披散落在榻间,腰臀微压,白嫩的脚心正对着谢攸,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局促地缩了缩脚。
宁沉在榻上转了个身,因为方才闹了一通,里衣被他折腾得乱糟糟的,发丝沾在脸侧,他跪坐在榻上,无辜地仰头看着谢攸。
他脸上熏起红,吐息也有些热,显得他那身衣裳有些单薄,白皙的颈露在外头,谢攸一看就牙疼。
他快步走过去,榻边的圆圆兴许是记起他们以前一起睡过,不像白日里那样躲着谢攸,倒是不计前嫌地往他身上跳。
谢攸伸手兜住那圆润的猫,手顺着抚它的毛,怀中的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宁沉看似不太满意地瞥了一眼圆圆,可那是圆圆先凑上去的,他总不能把圆圆抢过来。
宁沉幽怨的样子格外喜人,谢攸掂量着手上的猫,举着它给宁沉看,“圆圆是不是胖了些?”
提起圆圆,宁沉倒是不那么抗拒了,他抿唇很傲娇地笑了下,要是他也有尾巴,只怕是要和圆圆一样高高翘起。
宁沉抬起下颌,咬字加重,“圆圆可是足足重了三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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