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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伸手再一次拉开了书房门,旋即他就看见刚刚还死去沉沉的雌虫忽然抬起了头,他脸上的神情灿烂,和刚刚死气沉沉的雌虫判若两虫,清脆的声音好似鸟雀:“雄主,您完成工作了吗?或者您需要一杯热茶吗?”
陆泽缓步来到莱茵面前,看着雌虫唇边的笑意,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莱茵话语中那未曾言明的意思,莱茵很孤独。
莱茵和别的雌虫不一样,就算陆泽允许他随意出入别墅,他也不会自己行动,他只会安安静静|坐在,等待着那扇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
陆泽伸手握住了莱茵放在膝盖上的手,冰凉的指尖让他再一次皱紧了眉,低低出声:“对,我完成工作了。”
莱茵浅笑着贴近:“您辛苦了。”
因为笑意莱茵的眼睛微微弯起,连带着眼尾的小痣都动了起来,陆泽缓缓伸手摸了摸,声音低沉:“这几天忙于工作,都没有带你出去走走,是我疏忽了,走吧,去带你出去逛逛。”
莱茵仰头,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真的吗?”
雌虫的惊喜毫不掩饰,陆泽揉着莱茵的眼尾:“独自待着是不是很无趣?”
莱茵朝陆泽微微一笑,他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伴侣:“不会无聊,您不用担心我,我并不会无聊,从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看着摇头浅笑着说没关系的莱茵,陆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莱茵在皇宫中的处所,那处偌大空旷,仅有着两间狭窄窗户的高房子终年不见多少阳光,连带着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腐旧的味道,仿佛灵魂都渐渐糜烂。
莱茵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他的世界是无尽的黑暗,他最习惯的就是等待。
“您还是去忙吧,我没关系的。”
陆泽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口郁,眉间的褶皱更深,他伸手揽过了莱茵,手心揉上了莱茵的长发,看着莱茵脸上那种碍眼的浅笑在自己的揉搓下变成害羞的红,鬼使神差般开口道:“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时间都陪着你。”
陪伴,这个词几乎没有出现在陆泽的人生信条中,他向来是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莱茵说出这句话,但话说出口,就得践行。
陆泽起身,牵住了莱茵的手:“这处别墅里有一处月牙湖,还有喷泉,喷泉边上还有许多花朵和树木,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小花园,但勉强散步还是可以的。”
莱茵垂下头,指尖的温度让他忍不住眷恋,他喜欢和雄虫一起散步,因为雄虫会一直牵着他的手:“都听您的。”
春日的暖阳不似夏日般热烈,暖风吹过,轻轻浮动着发丝,陆泽特意避开了鹅软石铺就的小路,挑了一条好走些的路。
“我们已经到了,闻到香味了吗?”
“香香的,是花香吗?”
陆泽止住脚步,随手折了一朵盛开的花,递到莱茵的面前:“闻闻,这是迎春,黄色的小花,你来数一数有几多花瓣?”
白皙的指尖轻轻抚摸陆泽掌心的花瓣,那冰凉的触感不可避免地在陆泽的掌心划过,带来一丝又一丝的轻痒,陆泽的喉咙动了动,微微别开了眼。
雌虫浑身都很精致,就连头顶的旋都是小巧的,银色的发丝顺着旋柔顺地披在脑后,像是一匹上好的丝绸。
数清楚花瓣树木的莱茵仰起头,面上像是孩子一般的欣喜:“六片!雄主,迎春都是六片花瓣吗?!”
陆泽低声应答,他对莱茵会因为一点小细节就兴高采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哗啦啦——”
“雄主,那是什么声音?”
像是受惊的长耳兔,莱茵下意识缩进背后的温暖中,陆西泽抱着他,视线在树影之下明明灭灭。
“是喷泉。”
“喷泉……”
“对,白色的大理石,高高的凸起部分,基地雕刻着花纹,紫藤花形状。”
“紫藤花?我知道紫藤花是什么颜色的,是紫色!”
陆泽摸了摸莱茵的发尾,像是哄孩子一般:“对,是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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