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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衔雪把案卷重新放回去,他还站着,“方才想明白了,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怕是还要惹人嫌,我也的确不知道世子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江褚寒有些语塞,卫衔雪说话拐弯抹角,却要问他为什么今日要对他那样,为什么要把他锁起来脱衣服吗?
这江褚寒怎么好说,江世子几经思索,干脆还是习惯地和人打起擂台。
“卫衔雪,本世子想做的事,轮得到你置喙吗?”
“那世子把我当成什么人呢?”卫衔雪垂下袖子,站得还有几分孑然似的,他盯着江褚寒看了会儿,随后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他规矩道:“是我僭越了。”
江褚寒袖子下的手攥成了拳。
江世子难堪地想:今日不会真的让卫衔雪误会了吧?
他料想了自己,算了,还是想想旁人,要是鸦青,鸦青要是被个大男人锁在床上脱了衣服,还让别人撞见了,自己没法子解开,只能求别人放过自己,那他……
鸦青的话应该会一刀砍了那人……
那卫衔雪呢?江褚寒想了想自己印象里那个软弱的卫衔雪,那个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他说的话江褚寒或许会信上一些,可面前这个……
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江世子。”卫衔雪仿佛没有说过刚才的话,“还是查案吧。”
江褚寒心里像打翻了罐子,糊里糊涂地落了满地滋味,他喉间微动,“你刚才看出什么了?”
“咱们使臣大人的死法同从前一样。”卫衔雪平静地推理过去,“用最平常的法子来想,是这事仿照当年,有人知晓当年燕国使臣的死法,一模一样地复制过来把人杀了,那么这凶手大抵是知晓当年真相的人,甚至可能就是西秦不愿看到你我两国有了盟约,故意挑拨派了刺客过来。”
“这说法说得通,但我有一点不解。”卫衔雪道:“当年的事情不是没有查出来吗?那仿照当年,到底有什么意义所在。”
“故布疑云?”江褚寒也没有想明白。
而且有件事卫衔雪不便说,那西秦的刺客已经被他截下了,如今尸体还躺在大理寺,这杀张随的应当不是西秦才是。
想到这里,卫衔雪随意似的问:“听汪大人说城东找到具尸体,不知具体是何情况?”
江褚寒又把一边的文书往他怀里丢,“这人查着查着,还真有可能是西秦的刺客,但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他应当算是立了功,却被人丢在外面,卸磨杀驴也不是这么干的。”
“除非……”江褚寒想着想着,不知觉把目光挪到卫衔雪身上,“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势力参与,这案子到现在举止有异的人……”
卫衔雪翻看那文书,他没注意江褚寒忽然怀疑的眼神,而是目光自然地看过去,不自觉念:“杨柳街……”
他无知地问:“这个杨柳街是在何处?”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褚寒觉得难堪了一瞬,他侧目,“你很好奇吗?”
卫衔雪抬眼,柔和乖巧地说:“这京城里的地方除了皇宫和侯府,其他地方我都没去过。”
江褚寒手碰了下椅子把,他站起来,“那本世子答应带你去玩玩。”
他往书桌那边走,“你敢跟我去吗?”
卫衔雪对着他的后背,“世子的赏赐,我自然全都该接着。”
“巧言令色。”江褚寒实在觉得嘴里苦,他盯着这屋子里桌上的茶壶,打算去重新倒一杯。
他道:“你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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