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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在文司户处的发现。”沈银粟将信放在桌面上,周围几人立刻为了上来,窦管家眯眼细细查看一番后,沉沉叹了口气。
“窦管家为何叹气?”沈银粟道,窦管家摇了摇头,“这些信皆是文司户写给魏大人的,他们二人乃是挚友,魏大人一心为民,为了赈灾粮一事不惜上京请命,这件事文司户必然知晓,所以这账本,文司户怕是要给魏大人的。”
“可魏大人早死在京中,并且在他身上并未发现账本。”沈银粟道。
窦管家沉吟道:“这就是奇怪之处,这些信的日期都在魏大人进京之前,二人频繁通信,却没提及半分赈灾之事。”
窦管家话落,下人匆匆跑来:“禀告小姐少爷,阿勒醒了。”
“好,下去吧。”苏洛清挥挥手,同二人道,“阿姐,窦管家,这阿勒既是文司户的心腹,我们不若问问他有关这信的事。”
“也好。”沈银粟颔首,几人向阿勒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口,几人先后走入,叶景策跟在沈银粟身后,刚要迈脚进去,就见沈银粟转身同他淡漠道:“此事关重大,不便旁人来听,你就在门口守着吧。”
说罢,门一关,生生将他隔绝在门外。
“不是……郡主……这……”叶景策张了张嘴,刚要疑惑出声,但仔细一想,沈银粟说得好像不无道理。
眼下他是身份存疑的下人,而这屋里的人要么是调查此案之人,要么是熟悉淮州情况的难民,要么是淮州案的受害者,仔细一想,确实没有他容身之地。
叶景策想着,郁闷地在门口的阶梯前坐下。
屋内,苏洛清亲眼目睹了刚才一幕,好奇之心已经达到了巅峰,一双眼滴溜溜的转,耳边的话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这便是文司户与魏大人的通信,你可能看出什么不寻常之处?”沈银粟同阿勒问道,阿勒举着信颤颤看了一会儿,虚弱道,“这信中频繁提及祭拜之事,若我没记错,文大人那些日子嘴里似乎也总念叨着这些事。”
“祭拜?”沈银粟低声重复了一句,重新拿回信,果真见信中频频提起这两个字。
“这信中写道,文司户要在冬至之时去祭拜魏大人儿子一家?”沈银粟皱了皱眉,“他与魏大人儿子一家是什么关系?”
“哎。”窦管家听闻沉沉叹了口气,“文司户与魏大人乃是发小,一起长大,文司户没有孩子,魏大人的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文司户待他跟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原来如此。”沈银粟话落,一旁默不作声的裴生突然激动的站起身,眼圈通红道:“不对!魏大人儿子一家离去的时间我记得清清楚楚,冬至这天并非是需要祭拜他们的日子,文司户这样一遍一遍的提必然蹊跷!”
“你记的清清楚楚?”窦管家向裴生看去,只见裴生红了眼眶,咬牙忿忿道,“就因为魏大人要上京进言,他的一家被杜刺史百般为难,儿子一家更是因此惨死,而我阿姐,正是他儿子的妻!”
裴生一字一顿道:“杜刺史,他是杀了阿姐的凶手!”
滔天的恨意从裴生干瘦的身体中迸发出来,屋内一时无言,沈银粟见状收了信件,心中却有了大致的猜想。
“裴生,既然文司户提到去祭拜你阿姐一家,你便去瞧瞧,看看那坟地附近的土可曾翻过新。”
“是,小姐。”
裴生的语气少有的坚定,见几人议论出了结果,一旁出神的苏洛清悄悄向门口挪动了几步,见无人注意自己,忙拉开门溜了出去。
刚跑出来,苏洛清就看见叶景策坐在台阶上落寞的背影。
“阿京兄,你做什么呢?”
苏洛清欢快地跑过去,理了理衣服下摆便往叶景策身边一坐。
“怎么,郁闷呢?”
苏洛清紧贴着叶景策的手臂,叶景策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动。
苏洛清瞬间察觉到,也跟着一起挪,紧紧贴着叶景策,不肯放过他一点。
“哎呀,别生气嘛,不就是阿姐不让你进去嘛,多大点事嘛!”
苏洛清说着,探头探脑地去看叶景策的神情:“哎呀,至于这么郁闷嘛,来,和我说说,你和阿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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