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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但好像也不对。
雍京雨不多,风却噪。这几日从西羯刮来的,含着黄沙的风的确震着了从未出过楚都的谢暄,他只觉得整个人身上的水气都被窗外呜呜叫个不停的大风抽了个干净,一出门就咳个不停,也只好先呆在这里。
风刮了三日,终见晴朗,再出门,原本还带着青绿的树叶黄了大半,金灿灿铺了一地,府里内侍正刷刷扫着,天高云淡,竟别有一番舒朗在心头。
“傅大人呢?”
扫地的内侍瞥了他一眼道,“不知道。”
怪不得都说守备府的内侍都要比地方上的小官还要高人一等,就连洒扫的都这般眼高于顶。
谢暄微微气闷,见没人拦着,便沿着游廊走出去。晴好的阳光混着微尘照亮了半个廊道,被刮进来的落叶还没来得及收拾,疏疏落落地躺在地上,油亮新鲜的叶面反着光斑,甚至有些刺眼。
又一阵微风刮进来,落叶互相挤压着绕在谢暄脚下,他弯腰挑了一片干净完整的桐树叶,靠在朱红色的栏杆上,用手指捻着叶柄来回转着,奇怪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他这几日时不时昏睡,往往醒来之时傅行简都不在房内,他一个七品知县在夏修贤这里有什么可忙的?
谢暄想想方才那个洒扫内侍,就连这般低等阶的小火者都对傅行简看不上眼,更何况夏修贤还是高似的人,不为难他已是难得。
那他……
“你是谁。”
奇怪的口音骤然在身后响起,谢暄吓了一跳,脚下的落叶随着他的转身被踩得嚓嚓作响,在寂静无声的游廊之中,尤显突兀。
谢暄心头一震,不由地又退了两步。
此人虽身着大楚服饰,却高眉深目,高大结实,更不用提这僵硬怪异的口音。
“你叫什么名字。”
外族人?!夏修贤竟在守备衙门里私藏有外族人!
这名男子仿佛洞悉了谢暄的意图,竟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谢暄抵在了柱上,
“是你……”男子深褐色的眼睛仿佛被朱红的游廊染上了赤红,他的手抬起,眼看就要触碰到谢暄的脸颊,“你居然在这儿。”
这个外族人一定是认错了人。
谢暄褪去最初的慌乱,在肩上沉重的力量之下蓦然抬头,凝视进这双仿若兽类的双眼,冷冷道,
“放开。”
男子怔了怔,动作似乎越过了意识,待他反应过来时掌下一空,一阵奔跑带起的微风撩起了他鬓边的发丝。
“苏赫王子。”夏修贤自苏赫巴鲁身后出现,向他望去的方向看了眼,空无一人,“您走错了,这边请。”
“夏公公,咱们的生意好说。”苏赫巴鲁仍望着寂静的游廊深处,“你送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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