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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一场争执，带走了往日的温存眷恋，似乎爱得太匆匆，终究迎来一场空。

沈庭秋眉宇间有太多冷冽，程辞也被阴郁笼罩着。

这样回头一望，程辞做的一切都好似是笑话。

在当下这个社会里，程辞的理想抱负的确很伟大，这样很好，但又不好，对于年轻的程辞来说，这只是一份伤害罢了。

事实也证明了，程辞能力有限，他还无法扭转这个社会形成已久的浑浊状态。

同行不思上进，对手奋勇争先，他一人能做什么呢，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事，但程辞还不具备改变整个戏曲现状的能力。

从心理承受这一角度来说就已经不行了。

如果说程家还在的话，兴许还有可能。

沈庭秋没在同程辞争执，他冷眼看着程辞像是失去理智的模样。

彼此都在用最恨的话伤害着对方，像是要整个对错输赢。

须臾。

沈庭秋平静地说道：“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随后，沈庭秋转身，欲向桌面伸手，拿走衣裳。

涌入的晚风将程辞的衣袖卷动，程辞抬手握住了沈庭秋结实的手臂，欲要挽留。

手臂上停留的力量，让沈庭秋回了头。

东来西去的风，吹乱了桌面，吹散了两人最初的样子。

爱情与哀愁，晚来的风将此卷得稀巴烂，程辞望着沈庭秋，回忆往日。

原来到了最后，终是分离的结局。

曾经的夜晚，他还幻想过长相守，共白头。

程辞留下最后的挽留：“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沈庭秋触及程辞的目光，那双他无比喜爱的眼眸，盈满无数星河，灿烂无比。

时间在璀璨星河中停留了许久许久，沈庭秋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程辞却觉得无情。

沈庭秋看着他，那无情来到他的心里。

沈庭秋继续动作，他的手掌覆上衣料。

温热的眼泪一下滑落，瞬间在脸颊中央变得冰冷。

风将院中花枝折，人在今夜忘断肠。

程辞上前拉着袖口，不愿沈庭秋外走。

沈庭秋用力抬手，程辞的手断了接触，猛地一拉一扯，被风吹动的折扇扫落在地。

折扇要和未和，俩人双双下蹲，双双伸手，一人在折扇一头。

破碎的声音在飒飒风中响亮，折扇上的‘秋辞’就此断裂，两人各执一方。

眼泪瞬间盛满程辞的眼眶，细碎的晶莹真是让人难以遗忘。

沈庭秋也没想过这样的场面。

怎么那么执着，二人不肯让步，他想他们应该冷静一下，各自都有原则，待到情绪平静之后，一切都会明了。

可是……

沈庭秋首先放手，他起身，程辞还蹲着，地板悄然出现水珠。

折扇破了，程辞心想苍天真会捉弄他，在这样的时候还在预示他们的分离。

人缺了情，苍天更是无情。

程辞看着沈庭秋的脚踝，他伸手拉住他的手指，一立一蹲，好像回到了去年他生日的那个夏夜，那个一同去关照流浪老人的晚夜。

当时，他们在灯光下，在夏风中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