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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觉得他力气用的太大,这个拥抱过于深刻厚重,她有点喘不上来气,也认为沈宗良有点过度担心了。
她说:“我能有什么事,玩两天就回去了呀”
突然想起失联的事,这一下,且惠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手机一直没开机,也不记得给你打个电话,这几年我独来独往惯了,一时没考虑到”
“不要道歉。”沈宗良打断她,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行泪无声地滑进她的头发里,他哑着嗓子说:“是我不好,我该死,我考虑不周,你没有。”
且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这么言重。
她摇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仰起脸来看他:“你不要这么说,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沈宗良用大拇指的指腹刮过她的脸。他语调低沉,一个很短深呼吸刚到结尾,“不会再有下次,永远都不会了。”
且惠不明白他在永远什么,只晓得他的伤口要及时处理,可是这里连个医务室都没有。
她嗯了一声,“我们下山去吧,去医院。”
“这么点伤去什么医院?”沈宗良勾了下唇角,揉了揉她的头说:“等下山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且惠气得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这样不把身体当回事,我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谢天谢地。
她的生命走过了那样湍急险峻的小道,还能鲜活地站在他面前,用她最擅长的娇憨神态,跟他说一些孩子气的话。
一种名为劫后余生的心情笼罩了他。
沈宗良又把她摁进了怀里,下巴顶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对不起。对不起。”
下山的路上,且惠一直想要来扶沈宗良。
但他不肯,反而用一只手牵着她,“你自己好好看路,别摔了。”
到了车上,且惠看着那辆越野车瞪大了眼。
她指了指车身上的标志,“你你是坐这个来的?”
“嗯。”沈宗良说:“这个开起来快,没人拦。”
这么短的时间,泽仁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止血的纱布、碘酒和药棉,他交到了且惠手里。
泽仁说:“你给沈先生处理一下吧,我来开车。”
且惠点头,连连说感谢。
沈宗良把手上的监测手环给她戴上,“你不用管我,自己顾好自己的心率,我来弄。”
且惠不敢违逆她,主动坐远了一点,留给他操作的空间。
她眼看着沈宗良轻轻卷起身上的白衬衫,那道伤口很深,样子歪歪扭扭,像一条成年毛毛虫趴在树叶上,暗红色的血暂时凝固了,但又有新的汨汨涌出来。
她的唇角抽动两下,又忍不住撅起来,都是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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