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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曾经苏醒过一次,晁戎回到了他身边,面容焦急地想尽各种办法给他用药,再之后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简白藏费力地抬头,晁戎立刻伸手在他脑后托了一把,好给他省点力气。
看到自己身体被陌生的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无法查看具体情况。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最后一点力气耗尽,简白藏放弃了追究自己情况到底如何。
总之,他保住了一条命。
“这是哪里?”
简白藏气息微弱,晁戎靠得足够近,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地下。”晁戎说。
地下?是城市排水系统的地下管道里?
难怪。
简白藏闭上眼,好像听见了呜呜的风声。
据此推测,他们现在应该在某个地势较高的出口附近,相对通风干燥,空气没那么浑浊。
他还没死,算幸运吗?
与其说是幸运,倒不如说是因为身旁这个人在极力拯救。
晁戎试探着碰了碰简白藏,观察着他的表情,确定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才小心翼翼把他抱在怀里。
他的侧颊贴着简白藏的额头,声音轻轻的,像情人的呢喃私语:“我带你去找了医生,医生给你做了手术,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才没那么快。”简白藏也轻声反驳,客观条件上,不允许他发出更大的声音。
晁戎说:“总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简白藏重新闭上双眼,片刻,晁戎问:“你又睡着了吗?”
简白藏闭着眼回答:“没有。”
“你可以继续睡,我会一直陪着你。”晁戎说。
“对不起。”简白藏说。
晁戎:“对不起什么?”
简白藏:“那时候,没有留在你身边。”
留下他一个,孤独地度过漫长的Brumation期。
那时候,他该有多惶惶不安啊?
听见简白藏主动提起那个时候,晁戎也有自己的愤愤不平,小声抱怨:“我总是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但如果你真的也在场的话,会碎得比我更彻底吧。”
他独自在阴暗废墟里,缓慢等待血肉生长,捱过那段生命中的极暗。
可生命中若是没有简白藏的出现,孤独是他的常态,就不会像现在那样痛苦。比起被抛下、被销毁的怨恨,更多的是偏执的无法见到简白藏的焦躁愤怒。
无论要对简白藏做什么,所有的前提都是得见到他,站到他的面前。
他想见到简白藏,想得快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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