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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桥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心跳得也很快,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在他爸墓前承认他们的关系跟在姜毅他们面前不一样,虽然他爸不在了,但这样承认了,就像是这事儿过了明路一样。
他们跪在坟前烧纸钱,燃烧过的纸屑飞得很高,有些落在了他们两人的头顶上,但宁桥顾不得那么多,纸屑飞得高,证明他爸很开心,他爸应该也是同意这件事情的。
等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宁桥收好了祭品放回背篓里,跟向驰安说:“你跑远一点,我要点鞭炮了。”
向驰安提着背篓走远了一些,看着宁桥用一根燃着的香点燃了鞭炮的引线,然后像猴子一样跳开,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宁桥跑过来:“我买的最响的鞭炮,我爸听了一定很开心。”
从他爸的坟,再爬半座山,就到了他爷爷婆婆的坟前,他们的坟情况也是一样,坟包很小,前面已经有了一堆烧完的纸钱和燃完了的蜡,一截还没燃完的香。
应该是二叔已经来过了。
宁桥对爷爷婆婆没什么记忆,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能找到坟也是因为小的时候他爸带他来过。
向驰安也安静地陪着他。
下山的路上,宁桥又在路上的坟边停了一下,也点了香,烧了纸钱。
下山的路上,向驰安问他那是谁的坟,宁桥才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记得我爸说这个祖奶奶是个很好的人,你看到了吗,很多人都祭拜她的。”
向驰安点了点头。
回到小卖部,宁桥还是开了小卖部的门,虽然今天不一定会有生意,但万一有人家缺个什么呢?
宁桥回来就往厨房里钻,往年他都是一个人,上了坟之后就关上门,虽然不太想做饭,但毕竟是过年,也不好太懒散,所以还是会象征性地做点什么吃的。
前两年二叔也会叫他去家里吃年夜饭,但宁桥觉得不自在,一直没去过,初二才上门去。
今年他不是一个人了,向驰安还等着他做的饭呢。
他穿好围裙,蒸菜放进蒸笼里蒸着,还要做两道菜,毕竟过年,也不能太凑合。
这个时间炖汤有点晚了,干脆就做个豌豆尖肉丸汤,再做个凉拌鸡丝,红烧肉,两个人吃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宁桥把鸡腿砍了下来,重新回锅煮熟透,叫来向驰安把鸡腿肉撕成丝,等着凉拌。
做蒸菜的五花肉他留了一块,这会儿改刀切成小方块,做浓油赤酱的红烧肉。
没动过的新鲜肉剁成肉馅,加上鸡蛋生粉生姜花椒酱油搅拌上劲。
不是什么繁琐的过程,但宁桥做着觉得内心里一阵阵的满足,以前过年做这些是敷衍,今年做这些全是兴致。
做饭的中途有小孩儿来买甜酒,有些家里还差调料的顺手买上,也有下午才去上坟的来鞭炮纸钱,生意也不错。
等到中午了,红烧肉在小火慢炖着,凉拌鸡丝的调料已经全都备好,准备用来做汤的豌豆尖也已经都洗干净了。
随着红烧肉变得软烂,起锅之后锅洗干净,清水里放上姜末花椒,水开之后用勺子把搅好的肉馅下锅煮定型,一边的豌豆尖铺在汤碗底下,丸子汤倒下去的热度就能把豌豆角烫熟,汤面上撒上葱花。
鸡腿丝用葱姜蒜酱油醋香油青椒圈拌好,蒸好的蒸菜一个个翻过来,他们平时吃饭只用两个凳子拼在一起,今天为了正式,搭了大桌子,桌子上也摆了一半,也是很丰盛了。
向驰安从他车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匣子里是一瓶葡萄酒。
“是别人送的,我也没尝过。”向驰安把酒放在桌上,他从前喝的葡萄酒比这个看起来高档太多,手上这瓶看起来品相并不好。
宁桥没喝过葡萄酒,这会儿很是好奇。
向驰安在厨房里看了一圈,没有高脚杯,能用来喝酒的只有那个小小的白瓷杯。
宁桥嫌白瓷杯太小喝得不过瘾,用自己的大茶缸倒上了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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