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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今日是小年这样重要的日子。
教萧家放下祭灶这样的大事,若没有特殊的理由,是绝不可能的。
沈樱摩挲着杯盏,弯了弯唇:“踏枝,你猜到底是怎样的缘由,能让萧侍郎夫妇亲自登门求娶?”
踏枝思索片刻,最终迷惑地摇了摇头。
今日,萧家夫妇纡尊降贵上门提亲,的确奇怪。
毕竟按照他们眼高于顶的行事习惯,派个得脸的管事前来,已经算是给沈家颜面。
踏枝困惑地看向沈樱。
沈樱笑了笑,直起腰身:“我跟你一样想不通。出去看看,自然也就明白了。”
她举步向外走。
踏枝下意识抬起手臂,拦住她的去路,抿了抿唇:“姑娘,前头闹哄哄的,不如过会儿再去吧。”
沈樱静静看着她的眉眼,心底微微一软,按下她的手臂,眉眼间是温柔的坚毅:“踏枝,我没有那么脆弱。”
踏枝咬了咬唇:“可是……”
沈樱温和摇头。
踏枝红了眼眶,缓缓放下手臂,往侧边让了半步,让她从自己身侧绕过。
沈樱越过她。
三步之远的距离,她道:“踏枝,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你不需为我遮风挡雨。”
“一切,我心底皆有打算。”
踏枝难过地望着她背影。
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眼底是坚定的不动摇。
正厅里里外外站了几十人,遥遥望去,红绸绢花铺成绚丽的排场。
一对气度雍容的中年夫妇坐在正厅主位上,沈既宣夫妇敬配下座,四人言笑晏晏,气氛格外融洽。
沈樱隔着数丈距离看了片刻,提步往厅堂内行去。
有侍从瞧见她,忙不迭道:“大姑娘好。”
沈樱冷冷淡淡“嗯”了一声,随即脸上挂起温柔笑意,神态婉约:“父亲、母亲。”
又看向上首二人:“舅父,舅母。”
沈既宣的脸色有些不悦,却还是竭力做出温和的口吻:“阿樱是来给你舅父舅母请安的吗?”
说罢,朝着沈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沈樱置若罔闻,寻了个位置坐下,脸上仍是完美无瑕的笑容:“给舅父舅母请安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今日来前院,是听闻舅父舅母前来下聘,特意亲自来看看情况。”
萧家夫妇闻言,带着假笑的脸一阵僵硬,茫然无措地看向沈既宣。
颇有几分无助之感。
似乎是从未见过这般大剌剌过问自己婚事的闺阁女子。
沈既宣恼羞成怒:“回你的院子去,这种事不是女郎该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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