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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客厅只留了一盏橘黄色的灯,茶几上摆了杯蜂蜜水。
他口干舌燥,端起来一口喝完。
喝醉酒和陈砚礼说的那些他还记得,其实这次是来找朋友吃饭的,自从暑假后每次约陈砚礼都很困难。
但没想到最后聊成这样,他和陈砚礼认识许多年,是真的把对方当朋友。
他欣赏陈砚礼身上那股随性自由,不争不抢的劲,相处起来也很自在。
他想热恋中的人上头是难免的,他不喜欢舒既白是他的事情,总不能干涉好朋友的恋爱自由权。
霍川把桌上的水喝完来到卧室前,想为自己喝醉酒的失态道歉。
敲了敲门等了两分钟,门才缓缓打开。
“我今天喝了酒,可能说了——”
还没等霍川说完,就被陈砚礼打断:“我不会让我爸在生意上为难霍家。”
“你以为我是怕,”霍川气笑了,“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这么看我。”
“那你又怎么看我?”陈砚礼一声嗤笑。
“你这种人是活该没朋友的。”
丢下这句话,霍川转身就走了,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地甩上。
苏时也识趣地从地毯上起身,把飘窗上自己的被褥收好抱进怀里。
“那什么,我就回自己房间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陈砚礼靠在门边抽烟,他虽然烟瘾重,但一般不会在卧室这种地方抽,空气质量差会严重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
但今天心情格外不爽,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他看着眼前的“同伙”,有时候觉得苏时也这样的伙伴很省心,不该说不该问的一句不提,有时候又觉得有些烦躁,忠心耿耿又似乎不抱有任何目的,这是很不正常的。即使他猜到所谓报恩背后夹杂着的私心。
“你后悔吗?”苏时也问。
“不。”
“那我能抱抱你吗?”苏时也把手里厚厚的被子放到床上,不等回答就走到陈砚礼面前,踮起脚很轻地抱了抱他:“没关系的,人生很漫长,有些人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你还会有很多朋友。”
“......”
二十六岁的陈砚礼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眉心都在抽搐。
他不自觉抬高拿着烟的手,省得烟灰掉到对方身上。
夜深。
苏时也再次被噩梦惊醒,立刻拿过手边的钟,凌晨两点。
梦里陈砚礼的母亲出了车祸,车载时钟上显示是凌晨两点三十分。
他急忙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去敲陈砚礼的房门。
“陈砚礼,快起床!”他顾不得礼貌。
陈砚礼睡眠浅,两分钟后就穿着一身黑色条纹睡衣打开房门。
被吵醒语气并不恼怒,只声音有些暗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梦到你妈妈出了车祸,在半个小时以后。”
闻言陈砚礼眼神一下清明,表情凝重,立刻回房拿手机,他知道母亲的车祸在两个月以后,但他不敢大意。
华清和父亲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又打给何姐,那边倒是很快接通。
“陈二少,您这么晚——”
“我妈呢?”
“太太和先生今天参加贺家的婚宴,不回老宅。”
“坐谁的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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