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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寒轻轻推一把松手,汪帆直差点一屁股摔下去,他赶忙应了,跟着就慌张地往外面下令去了。
褚霁将桌上的书又收了收,“褚寒如今倒是御下有方。”
江褚寒对他睁了只眼,“没别的地方横了,殿下别笑话我。”
褚霁笑起来看不见眼睛,他斜过身,“还是先看看仵作怎么说。”
仵作在那蹲了好一会了,尸体其实并未怎么动,张随死在书架前,人是背对着窗子,躺在地上背后开了窟窿,他头上盖了层白布遮掩,后背上的弩箭已经拔出来了。
几位大人说话的时候仵作不敢插嘴,这会儿才站起来行了礼,他说了结论:“人死不到两个时辰,就是今夜死的。”
他用层布包了那根拔出来的弩箭,“凶器就是背后这根弩箭,从后背一箭穿过去,几乎是一箭致命。”
“这箭……”江褚寒想说什么,他又停下往两边瞟了瞟,“卫公子,这人是你们燕国的,你自己看看其中有什么端倪。”
卫衔雪看了眼,只柔声问了褚霁,“二殿下可有什么想问的?”
江褚寒白眼一翻,自己去把那弩箭拿过来了,“这箭能看出是哪里造的吗?”
那仵作没闻出什么不对劲的气氛,自个摸着胡子,“造处怕是看不出了,但这弩箭有些奇怪,看这箭上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岁了,起码得有个八九年,许是,许是多年前造的难以查到踪迹,就用来掩人耳目了。”
“八九年的箭……”褚霁回头去看了地上的尸体,“身上只有这一处伤吗?”
“是。”仵作跟着过去,“的确是只有这一处致命伤,其他的痕迹平日里磕碰在所难免,这人又是个武将。”
几个人都往死去的张随身上看了一眼。
褚霁收了下袖子,“那可还有旁的疑点?”
那仵作摇了摇头,“今夜来得着急,这地方尸体没有挪动,不便进一步验尸,而且这人身份……”仵作忍不住看了眼卫衔雪,“也不知道能不能剖。”
卫衔雪目光探着前面,不置可否。
仵作便低下头,“诸位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江褚寒和卫衔雪不知怎么就对视了眼,也都没说话。
褚霁在尸体旁走了两步,“此事事关重大,我倒也不便早下定论。”
“这样吧。”褚霁把手揣进袖子,“今夜时辰不早,我便先行一步,回去写了折子,明日一早就入宫递呈父皇。”
江褚寒随意地点了头,“二殿下请便。”
“明日若有旨意,我就……对了。”褚霁忽而想道:“衔雪今日可要跟我一道回去?”
卫衔雪还没开口,江褚寒先不悦地将那弩箭横了横,“二殿下想必也听过汪大人的证词了,这卫衔雪如今可还是我大理寺的嫌犯。”
卫衔雪与褚霁一道皱了眉,褚霁似乎想劝,卫衔雪却先朝他拜了,“二殿下好意,只是如今牵扯燕国,此刻怕是不便……”
褚霁明白他的意思:“也罢,那我明日再过来探望你。”
卫衔雪道:“恭送殿下。”
等褚霁走了,江褚寒才放松一般寻了个地方坐下,他示意卫衔雪过来,“你方才跟他说话……”江褚寒嫌弃地把眉头皱起,“怎的是那副恶心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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