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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簕不安的怀疑,簕崈突然低笑了一声,也许是自嘲。
“今天,我妈又在抢救。”簕崈说:“簕不安,你……”
好半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说:你要好好地。
还是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关心的人究竟是谁?
簕不安也沉默了。
也许在为唐栀祈祷,也许察觉离别前奏,在提前默哀。
也或许好奇簕崈没说完的话。
最终,簕崈说:“照顾好自己,我现在没什么精力关心你那边。”
这是要他惜命的意思,簕不安清楚。
他答应了,然后看到柜台上酒水八折的牌子旁边立着铺面转让,柜台后面的老头躺在摇椅里翻了个身。
簕不安说:“那我先不回去了,躲这么远你们总不能还波及到我吧?”
反正荻城也没个家的样子,呆在荻城的二十年没几天开心日子,还不如在外漂泊的几年舒心。
荻城很少有刺骨的冬天,雪也总是薄薄一层,还没落地就化了,晏城的冬天很冷,冷风一吹,轻而易举就变成雪国。
初雪之后,簕不安乘飞机去往长夏无冬的海岛看望唐栀,簕崈和唐见春也在。
距离冒犯唐见春与他的爱人那件事已经过去三个多月,簕不安也还是很正式地道了个歉——在这之前晏城戒同所刚出了新闻,报纸上黑白的照片都瘆人,簕不安不敢想在里面走一遭出来得受多大的罪。
只是一句话的冒犯,唐见春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揪着不放,早就和好了,他们还约了有空一起去登山露营。
唐栀身体差的要命,昏迷的时间多于清醒,还没说几句话就睡过去了。
走出病房不见簕崈和唐见春,人生地不熟,簕不安只好随便逛逛,顺便找人。
然后听到唐见春跟簕崈聊联姻的事情。
唐肃很看好的市长千金被搅黄了,其中主谋大概就是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黑脸罗刹,一个蜜里藏刀,里应外合地坏了唐肃的打算。
听他们的墙角,簕不安毫无心理负担——他又不会坏簕崈的事,听个乐子而已。
然后——
唐见春提到唐肃给簕崈新物色的联姻对象,打趣地问:“石油大亨的千金,这个喜不喜欢?”
得不到回答毫无意外,唐见春也很习惯了,他笑了一下,感慨道:“有我一个不孝子就够他老人家头疼了,你这个再不成,我估计他得疯。”
簕崈淡淡道:“不至于。”
唐见春嗤地笑出声:“你是不知道,老头子险些把我腿卸了——才刚长好,我总不能一直瘸着腿给你卖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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