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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都著名,都指代经年隐秘的过往,引得好事者对缥缈的真相追根究底乐此不疲。
只有肩膀上这一道不为人知,暗淡褪色,深埋于衣领之下。
江骞静静欣赏着。
须臾,孟绪初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听我的就是了。”
江骞恭敬地说好,却没有要听话的意思。
孟绪初扭头,连名带姓的:“江骞。”眼里是平静的压制。
他不喜欢身边人凌驾于自己之上,哪怕只是一丁点尝试、试探,都不可以。
江骞直视这双漂亮的眼睛。
叩叩——
房门从外小心翼翼敲响。
“哥,你在里面吗?”
是孟阔。孟家远方亲戚的养子,养父母死后就跟在孟绪初身边,算得上他不占血缘的亲弟弟。
孟绪初闭了闭眼,无形的威压消弭在短暂的分神中。
“进来。”他重新靠上沙发,示意江骞继续。
孟阔推门,对室内昏暗的光线吃了一惊。
太阳完全坠入地平线,月亮爬上梢头,孟绪初身后的窗户敞着,圆月洒下幽蓝的光,他闭着眼,像在吸收月之精华。
孟阔对这种突然节能省电的模式摸不着头脑,咂舌道:“这也太暗了,怎么不开个灯?”
孟绪初没睁眼,疲倦地摆手:“你随便开一盏吧。”
卧室里没主灯,孟阔就摁开地面的一圈灯带。
光晕四处亮起,他跟江骞简短打过招呼,来到孟绪初身边,当即“嚯”了一声,“又脱臼啦?”
孟绪初肩膀是旧伤,当时没养好,现在就频繁脱臼,有时候随便扯一下都能掉。
止痛药效上来,他困得不想说话,随口“嗯”了声。
孟阔拧起眉:“穆天诚那丫弄的?”
是吗?孟绪初也想不起来了。
他的痛觉不灵敏且延迟,这只胳膊又总出状况,偶尔一分神,就不知道从哪磕了碰了肩膀突然抬不起来。
但今天思来想去,除了江骞,就只有处理穆天诚的那一小会儿碰到过,他含糊道:“可能是吧。”
“真是那孙子?!”孟阔登时来了气,“狗娘养的,一回来就搞事,看老子不恁死他!”
孟绪初失笑,转头问江骞:“他最近看什么片子了吗?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江骞认真回想片刻:“上星期订购了香港警匪枪战全套磁带,现在应该看完一半了。”
“骞哥你!”孟阔一下被人卖了个干净,面上挂不住,嘴硬道:“我就闲来没事儿看两下。”
孟绪初摇摇头,没管这些,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噢,我正要说这个,”孟阔正色:“姑婶两人都在,穆二伯一下飞机也来了,还带着他家小儿子。还有一堆旁支的七姑八姨,全守在医院外头,到现在都没走。”
他顿了顿,说:“看架势,不等到穆庭樾醒过来不会走人。他们吓得够呛,生怕穆庭樾撒手人寰遗产泡汤,一个二个跟打鸡血似的,感觉想趁人多势众逼那头立遗嘱了。”
孟绪初笑了下。
孟阔等着下文,没等到,给江骞使了个眼色。
江骞依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管给孟绪初处理肩膀。
孟阔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直到发现孟绪初不是在思考或者卖关子,而是真不准备开口,才终于忍不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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