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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花枝招展的打扮,没打扰到近前,殿下不会当一回事。
偏偏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给殿下下药。
他依稀记得,那一夜整个王府灯火通明,从上至下彻查了一遍,与此事相关者全都下了狱,剩余那些没参与的奴仆一律发卖,重新换了一批人。
此后也再没有奴婢近身伺候过,都是由他和青山两个人照顾景王的起居。
殿下不喜欢女人靠近他,那今日车上者,何许人也?
江野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也仅有六成把握。
“殿下,马车在外面了,可要继续出城?”
越少珩意兴阑珊道:“不去了,打道回府。”
江野已经退到门边,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询问道:“那两个锦衣卫,可需要属下去警告一番?”
榻上的主子迟迟没有定音,江野弓着的身子僵在原地。
车厢内一片寂静,忽听闻上头一阵动静。
抽屉磕碰发出闷响,香炉瓷器起盖擦碰,金器在瓷器边上划过,细粉砂砾研磨声簌簌作响。
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都慢得惊人。
江野动也不敢动,自知失言,额上隐隐有冷汗落下,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候发落。
直到一阵腊梅与玉兰交融的清冷香气在车厢内飘荡,越少珩才慢悠悠地开口。
“多管闲事,回去领罚。”
江野如蒙大赦,磕头认罪:“属下知错。”
“出去。”
江野跪着膝行退出车厢。
关门时,发现原本放在门边的蹴鞠没了踪影。
他收回目光不敢细看,安静掩上车门,牵出马车,改道回府。
*
将军府。
喜鹊提着烧好的热水进屋,绕过山水屏风,便见净室内热气缭绕,香风阵阵。
而净室内放置的香樟木浴桶此刻却不见人影。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喜鹊慌张地把木桶放到地上,跑到浴桶前检查,水面咕嘟咕嘟冒出泡泡。
紧接着,一道倩影破水而出,险些把喜鹊吓到。
霍令仪从容游到浴桶的另一侧,湿发披肩,香肩半露,笑得餍足。
洗去铅华后,她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嫩白细腻。
大概是泡得久了,肌肤泛着红润的光泽,如芙蕖般的灼灼春色看得人口干舌燥。
饶是见得多了,喜鹊也总是忍不住感慨,将来谁娶了她家大小姐,可真是便宜他了。
喜鹊伸手去探水中温度,给她添了热水后,拿起浴桶上的棉布给她擦背:“大小姐,再泡一会就出来了。”
霍令仪趴在浴桶边沿,眉眼间皆是慵懒春色:“难得午后泡一次澡,竟然比夜里泡澡还舒服,一会歇晌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得擦干了头发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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