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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差点爆出一句粗口。
他担心的是……
乌斯的呼吸粗重,脑海中心念急转,沉默良久,突然退后一步,松开了手。
“你说得对,那霍琮当众‘杀’了我一次,我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假笑道,“但那位大人不是说过,我完成任务后,就可以离开此地回到草原?”
阿禾重新用白布蒙上刺痛的双眼,朝他微微颔首。
“教主请自便。”她低着头,仍是一口一个“教主”地叫着,“您回去后,我们自会派人联络,每月的火麻也会按时为您送去。”
“从雁门关到阴山,都将成为汉匈奴交好的见证。拜您所赐,今年得到大批廉价茶叶的匈奴部族,想必也会对您礼遇有加,您又有王子的身份,单于之位,唾手可得。”
“那再好不过。”
乌斯笑了笑,转身离开。
在背对着阿禾的那一瞬间,他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
要是真信了这番话,那他还不如直接自挂东南枝。
什么茶叶贸易巨额利润,不过是这帮中原人想要花钱买几年平安罢了,等自己回去后,那几位好哥哥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找上他,逼他画出这条商路,再彻底斩草除根!
那份火麻能不能送到自己手上,也还是个未知数。
但相比起这些……
灰色的云朵遮蔽了月亮,乌斯从马厩冲牵出一匹马,在幽暗夜色下,翻身上马,扬鞭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驾!”
阿禾目送着一人一骑消失在街道尽头。
“跟上他,”她淡淡道,“如果不是往北走,就杀了他。”
短暂的寂静后,身后传来一道森寒回应:
“是。”
*
京城,皇宫。
陛下今日依旧是空军的一天。
“怎么今天又送来这么多野味?”
郦黎坐在池塘边的小板凳上,来不及为钓不上鱼郁闷,就看到两名宫人哼哧哼哧地抬着一头风干野猪来到面前。
放下时咚的一声响,估摸着起码有几百斤重,还不包括那两对弯刀似的雪白獠牙。
他忍不住嘴角抽搐:“霍琮真是出门打仗的,不是去打猎的吗?”
安竹在旁边添油加醋地为霍琮说好话:“这说明霍大人即使在外征战,心里也时刻惦念着陛下呀!”
“我怎么没看出来,”郦黎嘟囔道,“天天就知道送吃的,信也不写几个字,我又不是吃货。”
这些天顿顿山珍海味补着,他都胖了一圈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看过了,让人再把野猪抬下去。于是那两名宫人擦了把汗,又呼哧呼哧地把野猪抬去了御膳房。
郦黎坐在原地,又钓了一会儿鱼,却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不对,”他皱眉道,“他怎么不告诉我自己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失踪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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