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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你刚那话什么意思?”
江敬舟干咳一声,“我……忘了地契在贺亭衍那儿。”
“江兄,这赈灾银不对啊!”贺方戟挥开箱子面儿上的三层官银,拿开底下的木板隔层后惊叹道:“这底下怎么全是石头?”
两人相继把目光投向被四夫人留下的人,两名下人忙惊慌失措摆手道:“我们不知道,只是帮忙搬运而已。”
贺方戟急了,揪住下人的衣领没好气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货品不都是你们一直看着的吗?”
赈灾银是从侯府里出来的。不管是谁下的单子,要是追究起责任来,遭殃的可是整个侯府!
玉石案(一)
侯府主宅,贺候的房门外站满了家眷下人。贺亭衍坐在屋内脸色沉重地看着御医为他父亲诊脉。
大夫人与贺长天站在床榻边满脸愁容,御医还未说话,两人便已哭成了泪人。
大夫人让自己儿子在床边跪下,对病榻中身形消瘦的贺候说道:“常山,你想要什么就说,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在这儿呢。”
贺常山呼吸微弱,苍白着一张脸,眼睑下尽是黑色的阴霾。他看了眼御医眉头紧锁无力回天的神情,叹气道:“不必看了,都出去。”
御医收回手迟迟没有说病因和脉象,但即便不说众人也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大夫人犹豫片刻,还待要说什么却被贺常山制止道:“出去,让亭衍留下。”
这话无疑是在说他即将要交代后事,而能托付之人便是这位好半天都极为镇定的嫡长子。
大夫人满是不服气,可碍于威严不得不带着儿子离开。
屋子里顿时变得只剩父子二人。贺亭衍走到床边跪下,神色依旧镇定地叫道:“父亲。”
贺常山吃力地喘着气,抬手示意儿子站起身。“亭衍,你不必下跪,我受不起。”
贺亭衍没有依言起身,却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贺常山从怀里拿出只盒子,里面装着侯爷身份的官印以及地契等。他咳嗽一阵,沙哑着嗓子道:“我走了以后,你去朝廷请旨继承爵位。但若是有朝一日你恢复身份,便将这爵位交予长天。”
贺亭衍总算有了些动容,“什么身份?”
贺常山无力地看着床帐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说道:“你知道,侯府也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你大娘权势滔天处处打压你,还曾在你的饭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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