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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头疼得很,想是酒意未褪还不大适合起床,便将被扯上头顶,向里翻个身,把自己整个裹住,这样猫爪就摸不到脸,可以接着睡了。
然那猫爪从后面,稍稍地拨开了一点被子,停顿片刻,再稍稍地拨开了我颈后的头发……
我一激灵,瞬时坐起。
虽还是看不分明床畔人的脸,但如此一身红已不需再辨。
我在床上跪正:“少主回来了。”
他伸手将我下颚轻轻托起,凑近,左看又右看,上看且下看,咦了声,还啧嘴。
我本就看不清,他还晃得我眼晕。我不得不也伸双手过去捂他脑袋,将其顿住,这下才不晃。
他声音嗡嗡,略显缥缈:“我看你这凡人明明平日极有正道风范,板正得出奇,怎的几日不见本君,就行起此种勾引之事?”
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叫行起此种勾引之事,我没想勾引他。却也懒得搭理此话,直问:“少主作甚去了?圣教上下,都很担心。”
因这几日不定时发癫的少主不在,魔教上下,魔侍弟子外加二长老连走路都松快不少。大家正担心他几时回来,更担心他发着癫回来,再度搞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桓九手指抚我耳侧:“本君隐秘出行自然是做正事。倒是你,你觉得你现在是能和我谈正事的样子?你自己可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眼尾被他轻挠了下,而后我觉唇上微暖,想是也被他抚了一抚。
低头自视,原是这衣襟在睡着后甚不听话,敞在肩沿上,漏出大片。我将衣襟合了合,又欲将松动的衣带绑紧,却一时忘了结是怎么打的,捆其半日,才勉强算端正了衣衫。
我想现在应该很正经,便道:“少主若有正事愿意与奴分享,现在可以说了。”
他手指搭在我颈前,勾着圆圈:“真想不到,你为思念本君,竟致借酒浇愁,作出这等形容。可你目下醉酒身躯孱弱不堪,我要是这时强行采补你,你不死也要半残。若真玩残废了,本君以后想再采,会很不方便。”
他像是吃错了药,怎么今日见着我就是采补双修,反复地说?
我摇了摇头,纠正他的说法:“奴并未浇愁,是与符公子对月一诉衷肠。符公子很愁,我作为兄弟不得不跟着喝。”
我感觉他摸在我颈上的手指往里狠收了一下,好像有点想把我掐死。
我很识相地再改口:“不过我也可以是浇愁。少主,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他两指钳住我下颚恨恨一捏,表达了他的愤怒,才放开。
“凡人好好睡你的凡觉,正事明日再聊。”
看样子是要走。
我不知怎的,约摸未完全酒醒不喜一人待着,有些不愿他走,心中暗想有哪些正事与我有关。然我一动脑筋便非常头痛,只想得出一件恐留不住人的事,黏黏腻腻地说:“少主,对不住,我没在阵法书里找出能用的。”
红影停下:“找不出就算了,本君这阵法书也只是拿个由头给你找事做,省得你有空跑山下去秦楼楚馆春风秋月。”可我听着怎么像是,拿个由头好方便接近我说些闲话。
没有成效,我感到愧疚,提一建议:“阵法之道,以璇玑殿最为擅长。圣教既和璇玑殿交好,兴许能从他们那要来些高阶凝气阵法,之后我再替少主改成魔修可用的。”
他却说:“其实本君和璇玑殿不熟。”
我奇了怪:“那如何少主一张符,璇玑殿就愿意庇护增城派?”
桓九:“本君说正事等你清醒了再聊,你以为是为甚?是本君看你这醉样看得一股火气,再不放本君走,本君现在就拿你泄火。”
我默默扯好被褥缩成一团:“哦。”
可能光拉好衣服也不算完全正经。难怪他来了又马上要走,我还是不太想半残。
只是我被酒浇得十分粘稠的脑袋仍不太理解,自己的醉样,怎么就看得他一股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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