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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真默默沉思。
如果不是确认太阿的隐瞒工作做的很好,容鸿雪派来监视容家的眼线至今以为他每天关在训练室是在进修母猪的产后护理教程,按照那小畜生不做人的惯性,这些内容翔实的情报,还真像极了一份暗杀名单……
手痒。
“好,明天再说吧,今天先让管家给你安排住宿,辛苦你特地过来一趟了。”易真点点头,“我还有课,先去上课。”
安吉:“啊,可是,按容先生安排,现在就……”
“可是?我已经跟他说过谢谢了,他还要怎么样,真指望我乖乖听话?”易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你应该知道的吧,按照我和他的关系,就是我一见面会往他脸上吐口水,他会直接砍了我的头,而我即便知道这个人格扭曲的变态会砍掉我的头,也绝不改变往他脸上吐口水的行为——理解了吗?”
他望着安吉:“现在,你去睡觉。已经很晚了,你的工作内容应该不包括到了该下班的时间,还要继续给他卖命吧?”
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了,安吉震撼地望着易真,此刻语言是那么的苍白且无力……他忍不住喃喃道:“冲啊,干翻剥削资本家,重回一周48小时工龄制……”
易真:“?”
安吉:“我明白,我只是……很感动!乌乌!”
易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呃,谢谢?”
他站起来,犹疑地往训练室走,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他实在有点想不明白,容鸿雪应该不会幼稚到这份上,派个会抽风的助手来拖他的后腿吧?
身后,安吉正持续激情输出:【食人花,神!这种顽强反抗,勇于拼搏的精神,是天底下所有打工人都需要学习的!】
【打工人,雄起!】
【雄起!】
【雄……啊啊啊我的二十三个妈啊黑漆漆来视察工作了对不住家人们同仁们我先下了!!】
【搞什么,你个懦……我操啊我听见那群副官的声音了快关聊天室!!】
训练室里,太阿淡淡道:[你知道容鸿雪派来的助手,在你们进行谈话的时候,也在同时和另一方进行对接吗?]
易真的手一顿:“什么意思,他在同步把我的话汇报给容鸿雪?”
这么一想,方才还面目清俊的外星友人,忽然就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不是。]太阿说,[他在和他的同僚们私下讨论你,容鸿雪不知道——或者知道,但懒得知道。]
“哦,”易真松懈下来,“这个啊,说去吧,无所谓。”
[你不好奇他们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完全——不。”易真等待训练室内的设施置换完毕,“鉴于这个世界NPC的特性,和某种扯淡然而确实存在的定律,他们刚才必然在谈论我和容鸿雪的感情生活乃至床上生活,除非他们不是NPC,是玩家。”
这么一说,易真僵住了:“稍等,和他谈话的人里有玩家?”
[你多虑了,按照讨论文本的字面意思判断,没有。]太阿说,[并且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他们不是在说容鸿雪,就是在说你,抑或同时说你们两个。]
易真耸肩,取出蜡封的血线虫盒子,端详了一阵。
他不再理会其它事情,翻出《毒经》,沿着目录下滑,找到血线虫那一页。
“血线虫,昼伏夜出,秋冬伏,春夏出……喜欢黑暗且温暖的环境……贴近肤体,如水渗砂石,缓缓入……嗯,我猜猜,它应该兼具麻醉和腐蚀两种功能的体表黏液,因此可以直接从皮肤进入人的身体……有趣。”
他接着往下看:“毒性呢?哦,甚微,只是会随血流入心肺……心肺?等等。”
易真快速往后翻:“找到了,摧心蛊!不对,炼制时长为一月有余……算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他停下阅读,静静思索,半晌,他打开石盒,控制内力,稍稍融开一层蜡封,最外边的血线虫很快抽动了一下,如蛛丝一般,开始游离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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