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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参政死了（第1页）

莺莺燕燕打衍庆门内走出，一路长裙逶迤，结对谈笑离去。

恂贵妃待嫔妃们的声音全然消失在衍庆门外后，转身回了殿内。

正同钟尚宫商讨内宫事宜的张皇后听闻她折返的动静，略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吩咐殿内宫人将撤下的炭火重新点上。

心不在焉冒然闯进来的恂贵妃因着这话才发觉众人离去后的衍庆宫正殿骤然冷了许多，无事可做的恂贵妃耳朵听着钟尚宫的叽叽喳喳，眼睛却是盯着炭盆里的火发愣。

一盏茶的时间，钟尚宫才姗姗告退。

张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凤凰在她的身后呈展翅而飞状。

与钟尚宫说了许久话的张皇后嗓音有些沙哑：“不知薛妹妹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难得恂贵妃收敛了往日莽撞张扬的性子，此刻张皇后倒是对她刮目相看。

“皇后娘娘。”话欲脱口而出时，恂贵妃又踌躇不定，“娘娘与我是打王府里的交情，如今妹妹心中怀揣一事已久，实在是无人可诉，这才来烦扰娘娘。”

龙凤团茶入口温润，回甘生津，让张皇后发干的嗓子舒缓许多：“是二皇子的事？”

恂贵妃避开她的眼神，苦涩一笑：“二皇子的事……解铃还需系铃人，饶是臣妾再忧虑，怎可用区区小事来打扰娘娘清净。”

“是陛下的事。”

张皇后：“哦？”

恂贵妃抓着椅子的扶手，侧过半个身子面向张皇后，试图夺走她全部的注意力：“娘娘觉不觉得陛下近来去白虎殿愈加频繁？”

生怕张皇后不信似的，恂贵妃加紧补充道：“哪怕是从前国事并不繁忙的时候，陛下每日也只会去一趟，而且是上了香很快就出来。可是不知道何时起，陛下去白虎殿的次数便多了起来，有时每日会去两趟三趟，有时是得了空便往白虎殿钻，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张皇后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白虎殿中停放先帝的灵柩，陛下作为先帝的儿子，去得频繁些也情有可原。”

见张皇后反应迟缓，恂贵妃显得十分焦急：“陛下又不是近来才成为先帝的儿子的，先帝刚刚驾崩灵柩停在玉寿宫时也不见陛下屡屡出入，那懋勤殿离玉寿宫可比白虎殿近了许多。”

张皇后稍稍偏头，宛若想从她焦急的神色中获取什么额外的意思，她双眉锁紧：“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恂贵妃循循善诱：“娘娘想想，白虎殿中除了先帝灵柩，还有谁在？”

侍立在张皇后身侧的兰书几乎是恂贵妃话音一落地便看向张皇后。

张皇后凝眸思索，倏忽间便有了答案。

她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恂贵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妹妹可有真凭实据？”

问到凭据，恂贵妃的底气便丢了大半：“暂时没有。”

不知又想到了哪层，恂贵妃急起直追：“娘娘，陛下到底是个男人，什么秉性你我一清二楚。宣太嫔仙姿玉貌，是先帝的嫔妃中夭矫不群的存在，娘娘您相信陛下能把持得住吗？”

张皇后还是将信将疑：“就算陛下把持不住，宣太嫔也未必会从了他。”

恂贵妃急得手握成拳，轻轻捶在扶手上：“陛下是当今天子，宣太嫔不过是先帝遗孀，若是陛下霸王硬上弓，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