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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这回没再像以往那样非得说别人拿他没办法,而是平静道,“这些事殿下自己就可以安排。”
沈玉竹以为拓跋苍木在说胡话,笑着摆手,“他们怎么会听我的?”
“殿下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听。”
拓跋苍木原本只是想将沈玉竹保护在北狄,但他现在觉得,殿下不该只是作为依附关系呆在他的身边。
“以后这种事你觉得怎么好就去做,告诉哈日朗即可,他会安排下去。”
而后,沈玉竹看到他再次将腰间的匕首解下递给他时,才明白这把匕首在北狄象征着什么,那是可以调动兵力的首领权力。
沈玉竹心情复杂地接过,“你不怕我拿去做什么坏事?我可是皇室的人。”
拓跋苍木浑不在意,将沈玉竹脸颊旁的发丝捋到而后,温声道,“你不会。”
*
拓跋苍木打着要去南蛮爬山的由头,逼着沈玉竹在这半月内日日早起晨练,一点点地锻炼他的体力。
有没有用沈玉竹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快累死了。
半月过后,二人乔装打扮完就向南蛮出发。
“我们穿这个不会很奇怪吗?”
沈玉竹拧眉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也不知道拓跋苍木从哪找来的两件破破烂烂的衣服。
拓跋苍木看着他白净的脸,又给他蹭上了点草叶上的灰。
“我们现在是从千里迢迢之外来到这里求医的中原百姓,这衣服很合适。”
沈玉竹被他的草叶蹭得脸颊泛痒,一时有些无奈,“稍微富有一点不行吗?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吧。”
“我们越是窘迫,才越能让别人降低防范,殿下别动,这边也要抹上些。”
拓跋苍木振振有词,他背着个包袱,原本的北狄发辫如今也只用一条发绳束成马尾在脑后。
从沈玉竹的视角看去,就好像一条在左右晃悠着的狗尾巴。
沈玉竹被自己的念头逗笑,拓跋苍木看着他弯起的眉眼,“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沈玉竹收起笑,“既然是乔装打扮,你就别再叫我殿下了。”
沈玉竹想了想他们二人的身份,“如果以兄弟相称,我们的样貌又实在不同,不如就假装是结拜兄弟……”
“好的,夫人。”
拓跋苍木立即配合地换了个称谓,就连称呼也是按照中原的方式来。
沈玉竹耳根发红,“谁说是扮作这种关系了?”
“可是我们不本就是这种关系吗?”拓跋苍木无辜地看去。
“在我们中原,没拜过天地的就不算。”沈玉竹矢口否认。
沈玉竹站在密林中,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要是太阳落山后还没出林就麻烦了。”
突然,沈玉竹察觉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脚踝,他低头就看到了一条正吐着蛇信的小蛇,“啊!”
沈玉竹惊叫一声,一下子就跳到了拓跋苍木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搂住拓跋苍木的肩膀,“那里有蛇!”
拓跋苍木连忙搂住他的腰身,顺着他的话往地上看去,安慰道,“没事,这蛇无毒。”
沈玉竹身体紧绷不肯下来,没毒那不也是蛇,难道就不可怕了吗?
“那它走了吗?”沈玉竹双眼紧闭,将脸也埋在拓跋苍木的肩头。
是无比依赖的姿势。
拓跋苍木看了眼已经滑远的小蛇,感受着身上人的体温,默了默。
“没有,地上还有其他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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