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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拓适意,最得她心。
随手拎把扇子,棠袖前去正堂吃饭。
棠府人丁不旺,人少事少,自然关系也好处理,三房至今仍住在一起没分家。棠袖到时,冯镜嫆等长辈都已坐好,二房的嫡子朝棠袖挥手,喊了声姐姐,三房的养女也跟着喊姐姐——棠府这一辈除棠袖外就这么两个小的。
棠袖应了,在弟弟妹妹特意留出的空位坐下。
所有人到齐,冯镜嫆示意开饭。
由于棠袖上次回来是过年,本就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她,这又碰上她和离,因此意思意思动了那么几筷子,三房赋闲在家的瑜三爷就按捺不住,开始问棠袖。
他道:“藏藏啊。”
藏藏是棠袖的小字。
棠袖咽下口中的汤,抬头道:“三叔。”
瑜三爷嗯了声:“藏藏,你看啊,这坐的都是家里人,也没外人,你说说你跟陈樾因为……”
话未说完,就感到旁边韵夫人瞪了他一眼:“叫江夏侯。”
“……哦哦,江夏侯。”
瑜三爷就不明白,陈樾是他大哥的女婿,四舍五入也可以看作是他的女婿,他叫女婿名字怎么了?之前陈樾来拜年,也没见大哥大嫂对陈樾喊江夏侯啊。
怎么到他这就得喊,多见外。
瑜三爷嘟囔几句,没怎么纠结,继续对棠袖道:“说说你跟江夏侯是因为什么和离的呗。”
说完悟了,对啊,和离和离,都和平离异了,陈樾同他们已经不算一家人,可不得要按照官衔爵位来称呼吗?还叫名字的话未免显得过于亲热了。
是他以前喊名字喊习惯了,这突然一下脑子没转过来弯儿。
瑜三爷懊恼地敲敲脑门。
然后就听棠袖道:“没什么,过不下去了。”
瑜三爷十分无语,这算什么破理由。
陈樾对她有多好,这么些年大家都有目共睹,甚至陈樾宠她比他们还狠,她出嫁后的日子谁见着不夸一句和和美美,她怎么可能过不下去。
瑜三爷撇撇嘴:“你还不如说你纯粹就是不想跟他过了。”
他本是随口一提,孰知棠袖眨眨眼,竟应承下来。
“三叔要这么说的话,也行。”
瑜三爷更无语了。
合着你自己也给不出合适的理由。
不过连他这个听众都觉得离谱,试想陈樾本人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和离?听说文书都是陈樾亲自写的——
可别告诉他陈樾已经宠妻宠到丧失理智,认为棠袖是在闹着玩儿,玩够就回去了。
瑜三爷陷入思索,终于想到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会不会是江夏侯不太行啊?”瑜三爷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事实必定如此,否则真就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了,“不会吧,他那身板看起来那么……”
旁边韵夫人额角蹦出青筋。
见养女红着脸,熟练地捂住耳朵,二房的嫡子也默默低下头,韵夫人当机立断夹了个鸡爪,一把塞进瑜三爷嘴里。
这混不吝的,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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