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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荣喜华的这一举动,是有意勾起弟弟的旧情。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她这招数已经用得太多了。
荣惟善盯着大姐荣喜华递过来的山竹,仿佛大姐递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竹,而是一个炸弹。
惟平就是一个□□。
签了保证书有什么用?
惟平先前哪一次不是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钻营那些蝇头小利的事情?
结果呢?
工地上建筑材料卡得严,层层把关,惟平不好做手脚,最终也只是混合用了一小部分质量不过关的建筑材料。
估计是那点回扣填不满他的贪念,就把心思都动到工人的安全作业设施上了,毕竟工人的安全作业设施质检小组通常是不查的。
而且,荣惟善不相信,小弟吃回扣的这件事,一向跟小弟走得近大哥会不知情。
说白了,小弟也就是个车前卒,大哥才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这当中,有没有大姐,喜珍的手笔……
荣喜华是好说歹说,亲情牌都打出去好几张了,荣惟善只是不松口,荣喜华也来了气。
她加重了语气,“这样,如果惟平下次还犯,你不用再顾念兄弟之情,该解除职位解除职位,该报警处理就报警处理,让警察直接把惟平给抓走,抓他去坐牢,这下总可以了吧?”
荣喜珍见大姐荣喜华动了气了,赶紧给二哥荣惟善递眼色,又帮着打圆场,“是啊。二哥,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你不如就再给二哥最后一次机会?就算是死刑还有一个死缓呢。你再给小哥一个留任察看的机会么。如果小哥下次再犯,你就像大姐说的那样办。行不行?”
荣惟善眉宇罩上愁绪,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
幺弟荣惟平的职位算是保住了。
荣喜华在病房四周看了看,开口问道:“对了,惟善,怎么没见到应岚?都这个点了,她还没过来陪你呢?”
语气里,分明隐隐有点责问的意思。
要是换成平时,荣惟善不会多想,只会以为大姐关心他,才会问起小岚。
只是,如果真的关心他,又怎么会进来到现在,只问了一句他的身体怎么样,紧跟着就提了惟平的事,仿佛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的那一句只不过是作为一句开场白。
有些事情,不经想。
荣惟善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可这次也难免多想了一回。
大姐是什么意思呢?
觉得应岚不够关心他,只有她这个当姐的最关心他?
妻子跟小儿子进去洗葡萄有一段时间了,早就该洗完了。
荣惟善是知道妻子其实并不喜欢他的兄弟姐妹的,只是过去看在他的份上,面上一直勉强过得去。
以为妻子是因为他被幺弟荣惟气得住院了的这件事不高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大姐还有小妹碰上头,也就替妻子撒了个谎,“她在病房里陪了我一晚上,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荣喜华面色稍缓,“噢,原来是这样。”
荣喜珍在一旁不经意地问道,“嫂子回去休息了,那小峥跟绒绒呢?怎么我跟大姐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小峥跟荣绒兄弟两个人?该不会是当爸的生病住院了,他们兄弟两个还有心思在外头度假吧?“
荣惟善就纳了闷了。
大姐跟小妹,他们两个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添堵的?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他们五兄妹拉扯长大。
荣惟善是发过誓,要让兄弟姐妹全部都过上好日子的,这么多年来对兄弟姐妹也没少帮衬。
现在,听着大姐跟小妹两人一唱一和地挑拨他跟妻子,两个儿子的关系,荣惟善心底是前所未有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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