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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怀和尊重。
从前他的确对她有些偏见,所以言行上多有些不好,又是冷待她,又是放些和离的狠话,但他现在真的改观了,内心上也是很尊重她的。
沈文观暗暗想了下。
他应当身体力行,在小事上给予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关怀,这样才能展现出他坚定的,不想和离的态度。
毕竟和离,对他们都没好处么。
太液池已结着厚厚的冰,池边的柳树都挂上了白霜,日光下晶莹地闪烁,重重的披甲侍从围在其周,太监宫女若干有条不紊地在其间行走。
各色小旗立在围栏,明亮张扬的色彩在日光下飞扬。
冰面上已聚集起,一群一群的少年,着同样衣裳,只是颜色不大相同。年轻俊朗的面孔上尽扬着肆意的笑容,在刺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冰面之外,已有人私下开了赌注,赌哪一队冰蹴鞠能赢,钱投得越来越多,赌盘越开越大。
太监高声唱和,众人皆伏首而拜。
帝王在簇拥之中姗姗来迟,行至高台之上站定,明黄袍角在风中轻卷,玉带勾出劲瘦腰身,俊冷的眉目难辨。
众人视线都随着高台之人,目中尽是仰慕又敬畏之情。
殷胥只简单道了几句,又赞了几句场上少年风姿,不再多言。
冰蹴鞠就此开场,欢呼声霎时沸腾。
女眷所在的棚子里,烧着炉火,宫人奉上茶果,相熟之人已絮絮开始闲话,时有人进来询问是否投注。
幼青只坐了一阵,便裹上斗篷,兜帽也盖下来,几乎挡住全貌,而后到冰场周围去瞧赛事。
沈文观左顾右盼张望着,没在冰场周围看见薛二,本来以为薛二不出来了,却蓦地在东南角看见了熟悉的斗篷。
他顿时高兴起来,挤开人群,快步走了过去。幼青正看赛事入了神,身边忽地响起一道声音。
“你觉得哪队会胜?”
幼青顺着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了沈文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
沈文观开口问:“你投注了没有?我投了蓝服那队。”
幼青回过视线:“没有。”
沈文观摸着下巴道,“蓝服那队一看就很有气势,你看,又拿了一分!”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明黄色的身影略微偏头,向这个方向望了过来,目光似是似有若无地落下。
常喜本立在帝王身侧,正专注地瞧着冰上的赛事,忽然觉得上方一阵凉意。
送茶的小太监来了,常喜从黑漆托盘上拿起茶盏,小心翼翼地放下,趁此偷偷觑着帝王此刻的神色。
眉目冰冻,唇角冷凝。
常喜思索了下,也没发生什么啊,怎么陛下突然就不高兴了。
下一刻,殷胥蓦地起身离席。
而冰面周围,在耳边愈大的吵嚷中,幼青拢了拢斗篷,转身穿过人群离开。
沈文观正在激动之处喊得高兴,却忽地发现身边没了人影,再定睛一瞧,人已经快走远了。
他顿时憋了口气。
怎么连一声都不说就走了?他说了那么多来逗趣,她也没给一个好脸色。
来不及多想,沈文观忙又追了上去,终于在不远处的小径追上了人。
“诶,你去哪儿啊?”
“外头冷,我回去。”幼青道。
“哦哦。”沈文观应了两声,绞尽脑汁地想说什么话才能表现出关心,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那你多烤烤火。”
幼青:“……”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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