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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危雁迟一眼就看到了。
村长怒吼:“臭小子,你凭什么闯进我家后院!我让你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已经身首分离。
白墙上多了一道喷发血瀑。
容貌英俊的少年站在血泊里,孤寂孑孓,冷灰眼睛空洞无光。
他刚刚徒手拧掉了一个人的脑袋。
他平静地洞视着每一个人,毫无感情地问:“你们,干了,什么。”
他机械地重复:“你们,干了,什么。”
村人们被吓傻了,愣了许久,轰地炸开,疯狂地往外逃!
鬼气暴涨!
村长的屋里院外,溅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血。
大旱三年,村人苦苦求到的,是血雨。
有人跪在地上求饶,泣不成声地把他们的罪行的都说了,然后说都是村长和那几个男人的主意,祈求鬼少年能放过他。
直到这时,迟钝的鬼少年才终于知道,他听到的根本不是躁鹃。是村人堵住了他母亲的嘴,钝刀砍她时,她只能发出扭曲凄厉的尖叫。
后来的咚咚声,是被砍断了手脚、只剩一口气的母亲拼命用头撞墙的声音,她试图提醒危雁迟,让孩子快逃。
危雁迟满脸麻木,直接把心脏从这人胸腔里掏出来捏爆了。
喝了汤的人、曾经欺辱过母亲的人,危雁迟一个都没放过。
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重复着动作,收紧五指、人头落地。许多哭号乞怜的人脸,在他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虚影。
半个时辰内,淮岭村血流成河,字面意义上的成河。
血河从村长家的门扉下面涓涓流淌而出,渗入龟裂的地缝,浇灌着这干涸许久的土壤。
三年了,这片贫瘠的土地终于张开干裂的嘴唇,贪婪豪饮。
危雁迟没管其他无辜的妇女和孩子,冷眼看着她们顺着血河的流向,尖叫着逃出了这座弥漫着腥气的死村。
五天内,这件事便传遍了更广阔的淮岭地区。
一个少年厉鬼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屠杀了半个村寨。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凌修门。
这次,修士们争先恐后地报名下山除鬼,他们都想成为那个立功的人。
能收服一只厉鬼,虽然不算多厉害,但至少又能在除祟履历上加上一笔功绩。
一天一夜过去,他们还在争论该由谁下山除此凶祟。
杀空了淮岭村后,危雁迟哪里都没去。
他在村长后院的枯井里找到了他母亲的头颅,他就抱着母亲的头颅,目光空洞,一直一直坐在家里的榻上。
冰凉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摩挲那只冰凉的玉镯,以完全固定的频率。
他不知坐了几天几夜,似乎坐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血河在地上凝成了一块块暗红的伤疤。
“叩叩”,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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