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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摇头:“谢谢简兮姐,要不是你来救我,我好像就要死了...”
“你还有点发烧,应该是昨晚冻的。”
顾简兮看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给你的药你没有吃是吗?”
张一摇了摇头:“被舅妈抢去了,她以为我偷吃好吃的,把药给两个哥哥吃了...”
“原本吃着药还挺好的,但这几天就一直开始不舒服,看不清东西,脑袋越来越疼,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我努力控制自己,但什么都做不到,连平日里最简单的挑水都不行了!”
“舅妈不知道去哪看了大仙,说我的病是因为被缠上了,一定要彻底断了,否则会缠上家里的每一个人!”
“所以她就把你扔出去了?!”顾简兮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荒唐的借口。
什么大仙附身,也太不现实了!
张一点了点头,委屈的扣着手指低声道:“我的病不好治,我知道。他们害怕我也明白,可把我丢出来...”
张一强忍着泪水,可依旧无法阻止眼泪的决堤。
她胡乱伸手擦拭着:“我知道我不是他们家的人,不应该抱怨的,但是,但是——”
“我明白。我跟你又有什么区别呢?”顾简兮摸了摸张一的头。
张一缓缓抬头,续满泪水的眼睛看不清人,只能看到顾简兮虚晃的影子。
“可那有怎么样?没有家人,寄人篱下,就不配活着吗?女孩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男人重要吗?”
“所有人都可以这么想,但你不能,我也不能。因为我们是女孩,我们偏偏要活出个样子给他们瞧瞧。瞧瞧他们曾经是多么的愚蠢。”
张一抽泣着,双眼瞪的老大,从未听过有人说出这种话。
她这辈子没活多久,却一直轻贱着,就连名字都是随口胡编的,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全家活都是她做,饭却是最后吃的日子了。
顾简兮握住张一的手轻声道:“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活好的,只要你想,就可以从今天开始。”
“我们先把病治好,怎么样?”
“可是我的病要很多——”
“你想吗?”顾简兮打断张一的犹豫,直视着她问。
看着顾简兮的眼睛,张一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治好它。”
顾简兮起身对着张一问:“你相信我吗?”
张一毫不犹豫的点头:“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全村人都知道了吧,只有你上山看过我,还把我带回来了。”
她垂下头,像是旧货市场没人要的破布娃娃。
“那就先睡一觉吧,养足精神,其他的交给我。”
张一连忙摇头:“不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了,我不能总是让你帮忙,我什么都没有,你帮我——”
“你觉得我是白帮的?我可没那么好心。”顾简兮轻笑,朝着张一的额头敲了一下。
“过段时间我打算开个卫生所,就凭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来帮忙吧?”
“啊?”张一捂着脑袋,眼里是浓浓的疑惑。
“不愿意啊?”
“愿意!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只会捣乱,笨手笨脚的...”
“谁生下来什么都会?你生下来就会挑水吗?”顾简兮抱胸:“反正我不会,现在我也不会。”
顾简兮看着她:“你要是愿意呢,那就白来给我帮工,我管吃管住,你要是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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