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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惊天言论（第2页）

期间，炎黄子孙流离失所，惨遭屠戮，异族铁蹄践踏中原，畜牧业险些取代农业，突厥语险些成为主流语言，危机重重。若非隋朝统一与盛唐的辉煌再现，我华夏文明恐将毁于一旦。”

秦飞故意停顿，见众人皆凝神倾听，便继续说道：“如今大明所面临的困境，较之汉末，有过之而无不及。”再次停顿，气氛变得凝重。

冒襄面露疑惑，质疑道：“侯爷此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吧？据我所知，李自成已投降张献忠，其势力日渐衰微，内忧一旦解除，剩下的便只有满清这个外患了。而满清全族不过百余万人，我辈以十击一，何愁不胜？”

秦飞微微一笑，“且让我打个比方，满清犹如一头饿狼，大明则如同一个羊圈，皇帝便是那牧羊人。

如今羊圈已破，饿狼趁机而入，欲吞噬羊群。以往的牧羊人懒惰无能，不愿修补羊圈，而今换了位勤快的牧羊人，他不仅挥鞭将饿狼驱逐，还重修羊圈，使得狼群无机可乘，羊圈得以安宁。

但诸位可曾想过，那位牧羊人终有老去的一天，手中的鞭子终将传给后代。而民间有言，‘富不过三代’，意指败家子众多，未来之事，谁又敢轻易断言呢？”

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秦飞的话语虽重，却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本朝太祖曾深刻指出，开国君主深知江山社稷得来不易，故而能够励精图治，勤勉不息，不敢过分压榨百姓，深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相比之下，守成之君往往缺乏这份亲身体验，若平日不勤加学习，不通晓治国之道，便容易滋生懈怠，国家自然难免生出诸多弊病。

幸运的是，当今圣明天子在位，他慧眼识人，选贤任能，使得国家有了中兴之望，百姓生活渐趋安定。

然而，面对未来，我们不得不深思：百年之后，这份繁荣能否得以延续？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威胁与挑战亦随之变化。

昔日，饿狼多来自北方草原，我们只需集中力量防御北方，便可保一方安宁。

然而，时移世易，今日之饿狼已非昔日之比，它们不仅会从北方草原呼啸而来，更会从东南方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悄然登陆。

这些来自海上的侵略者，往往更为凶狠且狡诈，他们带着先进的武器与未知的意图，企图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寻找新的机会。

谈及此，冒襄不禁插话道：“侯爷所言大海上来的饿狼，莫非是指那些红毛夷人？我虽曾亲眼见过他们，但除了船只比我们快些，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他们生活习性粗鄙，不讲究个人卫生，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用餐时也不用筷子，而是用铁叉、小刀，甚至直接用手抓取食物，全无礼仪可言，真真是无知蛮夷，不足挂齿。”

秦飞闻言，微微一笑，问道：“冒兄果真如此认为吗？

你可知，那些红毛夷人虽在生活习惯上与我们大相径庭，但他们在航海与火器制造上的成就却不容小觑。

我曾听闻，他们在海上航行的历史已逾百年，期间航海知识与地理认知突飞猛进，其国内最受尊敬的已不再是传统的读书人，而是那些勇敢探索未知海域的航海家、精明强干的商人，以及那些手持私掠许可证，在各大洋上横行无阻的海盗。”

“海盗受尊敬？”陈子龙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这些蛮夷竟如此凶险，倒与当年的匈奴有几分相似，皆是持强凌弱，鄙视弱者，尊敬强者。”

秦飞点头表示赞同，并进一步阐述道：“这确实是事实。那些国家的海盗，只需向国王购买一张《私掠许可证》，便可堂而皇之地抢劫他国商船，只要不触犯本国利益，便无需担心被本国官兵追捕。

遇到他国海军围剿时，他们甚至可以躲进本国海军港口，享受本国海军的保护。当然，这种保护并非无偿，海盗需将战利品的一半上缴国王。

而为了壮大本国实力，同时削弱他国，各国国王都乐此不疲地扶植本国海盗。陈兄熟读兵书，自然明白‘上下同欲者胜’的道理，这样的国家，难道不可怕吗？难道就不是我们需要警惕的饿狼吗？”

众人听完秦飞的讲解，有的摇头表示难以置信，但更多的人则陷入了沉思。冒襄思考片刻后，再次开口：“既然如此，待到平定北方之敌后，我们何不向皇上进言，大建海军，御敌于国门之外？至于那《私掠许可证》，我们大明作为礼仪之邦，自然不宜效仿。”

秦飞闻言，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冒兄啊，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深意。我担忧的是，当我们这些人老去，入土为安之后，谁能保证我们的后人也能像我们一样深思熟虑，而不是沉迷于享乐，最终导致国家再次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

保持一个国家、一个王朝永不衰落的最好办法，并非仅仅依靠外在的武力，而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说到这里，秦飞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依我之见，复古或许是一条可行之路。

“复古？！”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秦飞坚定地回应：“没错！就是复古！这复古包含两大层面：一是文化复古，二是制度复古。

文化复古意在打破儒学一统天下的局面，让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盛况再现神州大地，同时废除八股取士的制度，确保各类人才都能有机会为国家效力。

而制度复古，则是要向古代圣君尧舜学习，对皇位的传承采用禅让制，以此避免昏君上台，祸乱朝纲。”

秦飞的这番言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众人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正当众人沉浸在震惊之中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好！好！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忠武侯果然名不虚传，乃天下少有的奇才！”

秦飞转身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身后已站着三位三十岁左右的白衣文士，他们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