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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朝堂炸锅（第1页）

跟其他朝臣们端正的站姿不同，秦飞在武英殿的外廊上显得颇为不自在。

他时而扭动身躯，仿佛被身上的官服束缚得难以忍受；时而伸手挠背，那份急躁与不适溢于言表。

接着，他干脆从袖中抽出一把精致的折扇，不顾形象地拼命扇动，企图驱散这炎炎夏日里的闷热。

这身官服，对他来说，实在是累赘至极，无论是步行还是骑马，都显得笨重不堪。尤其在如此高温的天气下，穿上它就像是置身于蒸笼之中，闷热难当。

为了寻求一丝凉爽，秦飞甚至做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决定——没穿内裤。

清晨时分，气温尚低，还算勉强能忍，但随着日头高升，到了正午，那滋味简直是苦不堪言。

更为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每日清晨，天边尚未泛起鱼肚白，秦飞便需早早起床，务必在卯时，即现代时间的六点之前，赶到金銮殿前候命。

一旦卯时值官开始点卯，那些未能准时到达的大臣，将会面临被弹劾的风险。“每日如此早起，与群臣一同上朝，难怪古代的帝王们总爱寻些偷懒的法子。”

秦飞心中暗想，“六点不到，就要从温柔乡中被唤醒，换成是谁，恐怕都难以对早朝产生喜爱之情。

即便勉强起身，也是哈欠连天，这样的状态下，又如何能妥善处理国家大事呢？”

想到此处，秦飞不禁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而这一举动，似乎有着某种传染性，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跟着打起了哈欠，一时间，武英殿前哈欠声此起彼伏，甚为壮观。

就在这时，秦飞的目光落在了史可法的身上，发现他并未随波逐流地打哈欠，而是眼眶发黑，满脸疲惫，显然昨晚未曾安睡。

正当秦飞四处张望之际，武英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嘎声，一名年轻的太监迈步而出，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高声宣布：“上朝——”

众官员闻言，依次步入大殿。秦飞因持有御赐金锏，备受圣宠，故而得以与史可法并肩走在前列。

史可法身后，跟随着一群文官，而秦飞身后，则是武将们的队列。

进入大殿后，官员们各自站定位置。

秦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御座，恰好看到小皇帝也打了个哈欠。

御座旁，站着昨日刚到南京的大太监高起潜。高起潜向前几步，高声宣布：“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秦飞闻言，连忙出列，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本，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道：“臣有本奏上。”

高起潜接过奏本，小心翼翼地呈递给皇帝。皇帝浏览了几眼后，问道：“秦爱卿，你欲请朝廷停止清查‘顺案’？”

秦飞答道：“正是。这‘顺案’本是马士英排除异己的工具，导致冤狱无数。

退一步讲，即便有人曾暂时投敌，那也是出于无奈。先皇为了守护祖宗基业，坚守京城，而诸多大臣亦是忠心耿耿，不愿离去。

谁料后来李自成围困京城，此时便是想走，也已为时晚矣。”

然而，话音刚落，一名文臣便挺身而出，厉声指责道：“荒谬！那些‘顺案’案犯，皆是叛国投敌之人，岂能宽恕？

臣以为，当前的清查力度远远不够，还需进一步扩大范围，凡是从北方南下的官员，无论是否投敌，均应接受调查。”

秦飞回头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刑部尚书谭嵩。

此人原本是马士英的得力助手，太子入主南京后，他竟玩起了两面三刀的手法，一面继续为马士英铲除政敌，一面又见风使舵，关键时刻反戈一击，从而赢得了太子的信任，得以继续担任原职。

此时，侯方域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地说道：“微臣以为忠武侯所言极是，他道出了朝臣们的心声。

当前之重，在于安定人心。倘若朝廷拒不接受这些北方归来的臣子，他们便会陷入绝境，要么投靠满清，要么继续助纣为虐。

如此一来，朝廷岂不是在自毁长城，削弱自己的力量吗？”

谭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讥嘲道：“侯大人如此急于促成朝廷停止追查‘顺案’，莫非心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侯方域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如炬地反问：“谭大人此言差矣，倒要请教，我究竟有何私心？”

谭嵩嘿嘿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鸷：“且不提尊父，就说说你那挚友周钟吧。他不仅投身叛逆，还为闯贼起草登基诏书。

他不仅是你的挚友，更是复社同袍，如今你想救他，只怕为时已晚，十日之前，他已在菜市口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