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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镜台它就是爱情的坟墓!”
“小春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呀!”
天衢默然立在旁边,本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春花握住赵不平的手:
“师父,我意已决,无论结果如何,都心甘情愿,与人无尤。”
赵不平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肯看她。
孟极蹲在她肩上,轻轻舔着她脸颊,不知何时,便舔出点咸味来。
春花擦去泪珠,跪伏在地,深深一拜:“春花蒙师父点化成仙,教诲关爱八百年,恩情尚未报答于万一。师父,无论春花变成个什么,爬也要爬回来,继续给您当徒弟。”
赵不平怔住了,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他弯下腰,将春花扶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声:
“你是个有主意的,师父也骂不动你了。今后甭管这棵老树对不对得住你,师父永远是你的师父,宝蟠宫永远是你的家。”
一贯嘴毒心硬的财帛星君抹了一把老泪,踢了旁边的月老一脚。
“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月老揩了揩眼角,从怀中掏出两条青金两色交缠的丝线。
赵不平拿过来,塞到春花手里,故意不看天衢:
“你们俩,一人系一条,算是个信物。哪怕真是修为散尽,变成个臭虫,臭虫窝里,也能一眼找着缠丝线的那个。”
春花默了默:
“师父,您还是盼着我点儿好吧。”
天衢从她手里拿过青金丝线,一条系在她腕上,一条系在自己腕上,而后恭敬地向赵不平行了一礼。
“星君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春花少一根头发。”
赵不平狠狠瞪了天衢一眼,蓦然悲从中来,靠在挨得最近的禄星肩上嚎啕大哭:
“老禄啊,丫头大了不中留啊!那么一丁点儿的小花骨朵儿养起来,被人连着花盆儿端走啦!呜呜呜哇!”
风雨大作,劫云密布,时辰已到,雷镜台开。
天衢伸出手,双目炯炯:
“春花,此刻,尚来得及一悔。”
春花将手轻轻放在他摊开的手中,立刻被温柔地紧握。
红唇轻启:“我不悔,你呢?”
天衢开怀一笑,宛若万年冰解,夜昙盛放,古渡春生。
“生死不渝。”
青衣与黄衣裳袂交缠,凭风而起,翩然落上高台。
第一道雷劫劈下来的时候,雷镜台下的神仙们都愣住了。
原本光秃秃的雷镜台上,恢弘的轩辕柏拔地而起,苍翠的枝藤向日,顷刻参天。
柏树的树干如同空心,将春花小心安放在内。树干的一面宛如水晶般透明,泄露了她惊慌失措的脸。
劫云降下,电闪雷鸣,轰然劈落,巨大的柏树立刻被削去一片枝叶,青衣神君扶着树干站起,吐出一口鲜血。
春花只在原地呆立了一瞬,便明白了过来。
她抬起左腕,虽看不见那熟悉的木镯,但自虚空中伸展出的枝蔓紧紧连接着守护她的这棵巨树。
“这是……‘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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