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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实在太冷了,雪沛的脸都要被刮疼了,虽然陛下住的地方离自己不远,积雪白天也扫除过,可架不住这碎琼乱玉不要命地泼洒。
总算到了殿前的台阶,通报的侍卫进去了,雪沛站在门口等,里面还挺热闹,悦耳的弦乐声清晰传来。
没多久,通报的侍卫就出来了,摇了摇头。
雪沛失望:“陛下在忙吗?”
话音落下,雪沛就觉得这句话很笨了,那可是坐明堂的天子,要关心江山社稷,哪儿有时间再和自己说话呢?
可他也不想就这样,变成萤火虫飞走。
毕竟已经骗过一次萧安礼了,不能再撒谎。
怎么顶着寒风出去的,就同样的路径再回来,雪沛在门口站着,抖了伞和衣服上的雪,又跺了好一会的脚,才走进屋里,把手放在炭火上烤。
终于暖和了。
没有飞蛾的陪伴,也没有流水淙淙的小溪,雪沛罕见地觉得有些无聊,连橘子都不想烤着吃了,匆匆地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睡觉。
可能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呼啸吵得人心烦,也可能是雪过于明亮刺眼,映得床褥明亮一片,总之,雪沛没睡着。
翻来覆去的,拿自己当饼来烙。
迷迷糊糊的,终于快睡着的时候,隐约传来“吱呀”一声,雪沛只当是自己听错,往被子里又缩了缩,活像蚯蚓拱土。
“起来。”
声音带着寒风的冷冽,还稍微有点喘:“朕知道你没睡。”
雪沛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
“陛下?”
他一掀被子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这大晚上的!
可一股浓烈的香味已经传来,在被雪光映得白亮的屋内,萧安礼背对着他打开食盒:“给你带了烤鹿肉。”
雪沛愣住了,萧安礼没脱外头的衣裳,可能走得急了点,整个人都在微微喘气,肩膀处有雪,衣袍下摆些许濡湿,抬头说话的时候都是白气:“能吃辣吗?”
鹿肉刚烤好没多久,还热着。
雪沛坐在床沿边,使劲点头:“能!”
他看着萧安礼用匕首划了几下,就叉起一块,朝他递来。
雪沛没洗手,食盒里竟也没筷子,就歪着脑袋咬住,接了。
萧安礼不惯着他,把匕首递过去:“自己切。”
雪沛脸颊鼓起,眼睛和嘴唇都亮晶晶的:“好吃!”
肉烤得正好,味道鲜美,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焦香,味道醇厚多汁,温热也恰好,雪沛空口吃了会儿,萧安礼递来个碗,他接过一看,呀,是黄酒!
这会儿雪沛才意识到,萧安礼身上,也带着隐隐的酒味儿。
“我不会喝酒,”他把碗递回去,“怕醉。”
萧安礼笑话他:“不会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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