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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个答案,都会让温琼无法接受。
一连三次,她连自己腹中之子的去留都决定不了,多么可悲,又多么怯弱。
那双漂亮的浅眸里盛满了哀色,大滴大滴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阿琼,莫哭。”姚宣辞叹息。
他抬手轻柔拭掉她腮边的泪,握住胸前衣襟上的那只细手。
白皙的纤指映在鸦青色衣袍上,如白玉莹润,美得脆弱。
青年似是有几分无奈,满眼怜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误会,让你觉得我会这般无情的对你。”
“你幼时那场寒湖溺水伤及根本,眼下温养不过一载多,时日太短了,林大夫诊脉后觉得胎象不稳,月份大了恐有小产之兆。”
“眼下的养胎药是看孩子能不能熬过前三月,只是后面还有三月又三月,谁都无法保证它能不能坚持下去。”
温琼怔然抬起眸,眼睫挂着晶莹的泪珠,半信半疑的望着他。
青年俊美的眉眼裹着缕缕温柔,仿若回到第一年除夕夜守岁之时。
他拉着她站在侯府庭院里,夜空上是漫天绽放的烟花,低声对她说,莫怕,以后这儿也是家。
此时他又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阿琼,得到希望又亲眼看着它消失,不是更痛苦吗?”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结局早早定下,温氏性子娇柔,她知晓之后必然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性看待此事,誓定要经历一番痛苦。
何不悄无声息隐藏住,不知晓孩子来过,就算真的失去时,她也没有那么心痛。
姚宣辞衡量之后很快做下了命令,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对于温氏来说过于无情和残酷。
念着温氏平日里的乖顺,他让府医抓了养胎的药方,给予几许可能性。
温琼抵着青年宽阔温暖的胸膛,良久,紧紧环住他的劲腰,哽咽着,“你知不知道我多爱它。”
她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对于姚宣辞的话深深地怀疑着,怒于他凭什么越过自己,对自己的腹中子做了决定,还一副怜惜之态。
另一个却深陷既定命运的不甘中,挣扎着不愿接受老天无情的戏弄。
“可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青年轻吻她的耳侧,垂下眼,掩住眼底的平静。
“日后阿琼养好身子,还会有的。”
脑海中混乱成了一团麻,最终温琼闭上眼,轻喃,“我不想失去它。”
孩子还在腹中安安静静长大,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她绝不认命。
她要唱的这台戏不该草草收场。
迫使自己捋清思绪,半晌,温琼抬起头,看起来情绪已经收拾好了大半,“可我想将此事告诉我母亲。”
女子眼中流露出几许忐忑,“只是婆母知晓后,会不会迁怒府医,要不婆母那里你去提?”
姚宣辞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敛起,“她为何会迁怒府医,你有孕之事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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