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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这个位置能看到隔了一道廊桥的不远处,站在那儿和周家兄弟说话的裴煦。姬元徽问道,“是摸准了他是我的软肋吗?”
“都是兄弟,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现在就将你打死。”姬元徽看着他额角的冷汗,森然一笑,“你猜的不错,他是我的软肋,我的半条命。既然是软肋,那自然是拼得鱼死网破也得紧紧护着。”
“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人想戳我软肋,我会先割他耳朵,再挖他眼睛,然后砍断四肢拔了舌头,最后破开肚子把肠子掏出来,绕脖子缠一圈把他挂树上让他荡秋千。”
姬元徽目光在太子的肚腹和脖颈之间游走,他笑起来,神色很开朗的问,“二哥喜欢荡秋千吗,先别急着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太子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脸色发青恶心欲呕,颤颤巍巍骂道:“你这疯子……”
姬元徽觉得他骂人的词实在少得可怜。
“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姬元徽道,“二哥自便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这个二哥贪财好色还胆小,王家人的精明没习到半分,酒色财气倒是一条不剩全学去了。
这番恐吓够他做半个月噩梦了。
这人能做上太子全靠他的丞相外祖父和皇后母亲,皇帝讨厌蠢人,对上姬元徽的时候还会发火骂两句,对太子就直接骂都懒得骂了。
因为骂也没用,口水喷在身上也改善不了他那无可救药的脑子。
一番对比下来,他觉得皇帝最喜欢他大哥。
聪明,安静,会看眼色。
要手段有手段要脑子有脑子,除了身体不好心眼也有点坏,应该没什么缺点了。
重新回去时,周家兄弟已经离开了。
“表哥他们说还有旁的事要忙,就不久留了……”
“白天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了。”姬元徽大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展臂搭上裴煦的肩,“吃吃喝喝好好休息,等晚上还有事要忙。”
裴煦突然紧张:“什,什么事?”
姬元徽贴着他耳朵,语气暧昧:“让你好好休息,那肯定是要耗费体力精力的事啊。”
裴煦捂住耳朵隔断热气,狐疑看他。
总觉得事不会是那么个事。
果然,到了傍晚,借着夜色遮掩陆陆续续有家丁模样的人带着东西来了。
“我们家大人不能亲至倍感歉疚,说自己有愧殿下提携,让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姬元徽站在那里不是很客气的客套:“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用来了。”
张管家报菜名一样边记边念:“吏部陈大人南海珊瑚屏风一套,兵部崔大人自家养的黑猪一头……”
有小厮大喊:“张伯,猪往哪儿赶啊?”
张管家握着毛笔抬头:“这也要问?赶去厨房啊。”
裴煦抱着拿不下的东西站在原地放空自己。
白日里迫于太子淫威没敢来的人,晚上扎堆送礼来了。
礼或轻或重,上至奇珍异宝,下至自家养的家禽走兽。官职也从二品到九品都有。
姬元徽的交际比他想象中要广得多。
“礼单上的基本都是自己人,你记下来,日后遇上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们帮忙。”姬元徽凑过来看,“只看一遍能记住吗?”
裴煦点头。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时辰,把东西都归置好已经是戌时末了。
回到卧房,两人都累得不想动。
“殿下是故意的。”裴煦想到了白天的事,“又逗着我玩。”
“我喜欢和你玩。”姬元徽力道很轻的揪他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我都不和别人这么玩。”
裴煦蜷着不动,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理他。
“别生气了,给你准备了礼物,来看看喜不喜欢。”姬元徽把脸贴到他脖颈间,“不起来我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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