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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珞祯捏住拳头,但手指好像脱力了一般无法收拢,且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她在焦虑,在恐惧,就算她怎么暗示自己,这些东西还是全部呈现在了她此刻僵直的身体上。
“你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凌珞祯缩在他怀里。
“嗯。”谢祾昭大手梳理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轻拍她后背,“睡会儿。”
第二天凌珞祯向辅导员请了假,谢祾昭陪着她到了医院。
凌珞祯从诊室出来的时候谢祾昭刚好挂了电话过来。
她看起来还算平静,谢祾昭走到她跟前,她一下抓住他的手,靠着他的胳膊默然站立许久。
“我们回吧。”她苍白着脸轻快地说道。
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凉凉的。
夜里谢祾昭被身旁的窸窣声吵醒,他打开床头灯,发现凌珞祯双目紧闭,嘴唇抿得死紧,显然是在做噩梦。
谢祾昭抚上她的脸,低声喊她。
她眼皮翕动,好一会才睁开眼,茫然空洞的眼珠转向他,然后倏忽滚落两行泪水。
谢祾昭抱住她,声音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温柔,“没事了……”
她哭得厉害却是几乎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谢祾昭一双眼红得像要滴血,他闭上眼,掩饰住万千情绪。
白天为凌珞祯做心理治疗的杜医生电话跟他说了诊疗的情况。
“谢少,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我只能说……”杜医生停顿了许久,斟酌着语言。
“病人应该是青少年时期遭受了相当长时间的……性虐待……且对方是她原本非常信任、亲近的人,所以造成的心理冲击相当之大。”
她原本信任、亲近的人。
余琅吗?
林钦给他的资料上说,他们两人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形影不离,出了医院也曾在同一家高中一起上学,时间持续了大概三年不到。
升上高三前这个余琅被家里人接走,然后送出了国。
所以那时谢祾昭回去找她时看到的,并不是真的。而如果他没有负气离开,她可能就不会被余琅伤害了吗?
但就算时光倒流,他那时也是深深恨着她的,就算知道了,恐怕他甚至只会冷眼旁观。
“你怎么又跑来了?”外公谢清祥总是嫌弃他频繁地跑到村子里打扰他。
“原来不是来看我来了,是来看别人!”发现他每天往隔壁村子跑,谢清祥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姑娘开朗、实诚,长得也标致,以后给我当孙媳妇正好。”地方小,村民几乎互相都认识,凌家三个丫头都生的好,又勤快,谢清祥都听说了不少几个小姑娘的事儿。
“现在我老了,以后就靠你和闻昭照顾好你妈妈了。她这辈子吃的苦,都是你爸给的。这一切都是怪我,把她保护得太好,又没给她把好关,找个保靠的姑爷。”谢清祥心疼女儿,把她的幸福当做自己这一生最大的责任,哪怕是退居二线,让权给姑爷,甚至跑到乡下不碍他的眼,也希望能让他对痴心的女儿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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