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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办法哪有我这个好。”她黠笑着蹭近,温声如靡靡小调。
“顾大人可宝贝他这儿子了,大人秉公执法,杀人的伤人的一并都罚了,谁也挑不出个错来。李大人刚直固执,既不徇私,也不愿低头求人。等顾大人求不动李大人,心生龃龉,大人你不就渔翁得利么?”
裴晏双唇紧抿,她这法子的确是好的。
南朝士族世代通婚,百年下来,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顾氏不仅有顾廉这个扬州刺史,徐州扬州也向来一个鼻孔出气,如今又都背靠吴王。他想革李规的职,必须得有个足够重的罪名和无可辩驳的铁证。
所以他才拖着赵焕之的案子不动,只想先找到盐贩再图后事。
江州上上下下都指望借着他对付元昊,他若偏私,往后再要查什么,恐怕就事事受阻了。
此举既能让李规与顾氏心生嫌隙,又能令他全身而退,安坐壁上观。
好处都是他的,但这事事被人安排,身不由己的滋味,令他心烦。
“李规上回不就来求你了么?你怎知他这次不会?”
“李大人是不会求北朝人的。再说了,上回江州又是水患又闹蝗灾,李大人自家的粮也减产了七成,窟窿补不上,得去徐州买粮。他那点家底,哪够啊,只得求李夫人找娘家借。”
她娓娓道来,手上也不闲着,玉葱般的两指轻勾上裴晏的束腰。
“求人哪有不弯腰的,他为的是江州的百姓,可不是顾珩。”
裴晏轻笑了声,伸手摁住:“原来娘子早就已经脚踩两条船了。”
“大人不要胡说,我这个人可专一了。”
被握住的指背轻抬,刮蹭着温热的掌心。
“那李规与你交换了什么,你不仅放了顾珩,还明知他再犯也并未追究。”
“这清官啊,都无趣得很,除了副硬骨头,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能换什么?再说了……”她轻咬下唇,眼底含笑,“他一把年纪,又不像大人,还有副好皮囊可以卖。”
裴晏屏气不语。
荤话他说不过她,越还嘴她越来劲,越置气她越高兴,最好便是不开腔,听之任之。
可她现在不仅说,她还上手。
一只手被他制住了,另只手又搭上肩头,温热的鼻息落在他颈窝,隔着衣襟都透着濡湿。
她为了救情郎才受制于他,竟也不耽误勾搭他,是这专一只管嘴不管身子,还是吃定他没这心思,又或是笃定他会是那色令智昏的蠢货。
湿软的唇峰轻触喉结,细细绵绵,吮过之处都如沾满了蜀椒,又如溅上火星,微微刺痛,隐隐发烫。
他咽了咽,在她咬上耳垂前伸手往外推了一把,刚要开口,她却忽地又压上来攀咬他的唇。不同初次那般咬一口就松开,也不同上次那样卷着碎冰转一圈就作罢,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小舌卷着他的舌,如水草般愈缠愈紧。
他心绪纷乱,伸手要推,又触到她胸前软绵,人没推开,手却陷进去了。
人或许也陷进去了,但还不忘再挣扎两下。她抽出一只手来压住这无谓的反抗,另只手穿入他发根,紧扣着后枕。
交缠的气息滚烫地溢出,萦绕在促狭的篷间,渐渐升温,窜向四肢百骸。
他神识猛地收拢,终是用劲掰开已经紧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她不服气地又再压上来,几番来回,两个人的重心压到一处,船身也跟着倾斜,竹篙滑落湖中,船尾更是没入水面,一摇一晃,荡进不少水花。
“船要翻了!”裴晏忍不住开口。
“那你别动!”
“你老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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