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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时候，怀灵还是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倒霉透了。

沈鹤和沈清二人之间有着一层拉不开的关系。

明明二人是兄弟，却更像是仇人。

沈鹤宛若没有看到沈清一般，自顾自地带怀灵向一旁走去。

怀灵摸不准沈清此刻的心思，他现在需要做一些事情静一静心，尤其是手上的红线这般碍眼。

所以在沈鹤送他回屋后，怀灵拉着沈鹤的手，无声求他：“我想练字。”

怀灵仔细想过了，沈鹤并不会手语，而且寻常人也很少会，看唇语，连沈鹤都会看错，最好的法子就是他学会写古字。

沈鹤盯着怀灵看，久到怀灵以为沈鹤不会同意他了，沈鹤这才开口应道：“好。”

纸卷在桌子上铺开，沈鹤写的一手好字，铁画银钩。

怀灵一通看下来，有一些熟悉的字，但大多是不熟悉的字。

沈鹤一个一个带怀灵读下来，也带着他写下来。

怀灵坐在沈鹤腿上，他能感受到沈鹤手心处的温度，也对二人之间这过近的距离有些不知所措。

太近了。

自从沈鹤表明了心意，他们的距离就极近，沈鹤望向他的时候，眼眸中蕴含的情绪他见过，顾轻檀望向他时，眼中也是那般的情绪，只不过他当时太迟钝了，对此一无所知，怀灵一想到自己那么草率地就死掉，死在轻檀的面前，也不知道轻檀现在怎么样了。

沈鹤忽地道：“十七，你把这字再写一边。”

怀灵立刻回神，他讪笑地转头看向沈鹤，可他忽略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所以这一转头，怀灵的唇角便碰上了沈鹤的脸。

怀灵对此并无多大感触，只是感觉有些尴尬，看着沈鹤面上并没有因他方才的举动有多牵动，他便将心神又落在那些字上。

照葫芦画瓢地写出来。

笔画错了，沈鹤无暇纠正，他的气息乱了一些，看怀灵的笔画实在是偏的离谱，他才纠正。

除却方才的差错，怀灵练字很是认真，沈鹤前手教他写，后手怀灵就能写的跟沈鹤的字迹差不多。

怀灵练字认字的速度比沈鹤预料的快，这一通下来，基本上基础的字怀灵已经认全了。

怀灵本来还在喜悦之中，发觉手腕上的红线愈加明显了后，那喜悦便淡了下来，他向一旁看去，就望见沈鹤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怀灵有些后知后觉起来二人此刻的动作，有点不妥，可是他俩离的太近，沈鹤的手还撑在桌子上。

沈鹤突然开口道：“十七从小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怀灵摇摇头，他对自己的身世已经有了一个极好的解释：对前尘往事一无所知的可怜鬼。

“十七的字写的……很好。”沈鹤这句话并非是对待心爱之人盲目的夸赞，怀灵的字的确很好看，同他的人不一样，字如松竹，坚韧不屈，明明前几日还不是这般。

他让怀灵重新写了下他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一写名字那字又丑了起来。

沈鹤捉着怀灵的手，带他写了一遍，怀灵再度写时，字又好看了。

“十七在这方面上很有天赋。”

怀灵弯了弯唇角，接着他又听沈鹤道：“阿灵，你不想找到你的家人吗？”

能写出这般的字。

沈鹤对怀灵的身世有几分好奇，不单单是因为字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

怀灵沉思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赶在沈鹤开口之前，他张口：“不必，他们……我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念想。”

在这空档，怀灵发觉手边的红线忽地消失。

他闭了闭眼又重新看去，手边是什么也无了。

这突然的异样让怀灵有点害怕，他将手缩在衣袖内。

沈鹤道：“好。”

他方才就一直看出来怀灵此刻心神一直在别处飘着，什么都把握不住，这股挫败一直在心头冒着，跟沈清在一块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吗？

沈鹤的眼中夹杂着许多浓郁的情绪，“十七……阿灵，你不想离开吗？”

他说着话，手也在摩挲着怀灵如白玉般的脖颈，极致的墨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