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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宰大人!”那护卫一见是他,顿时大惊失色,半跪了下来,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奴才不是有意冲撞太宰大人……”
“行了,本官也知道你是依着规矩办事。”伯嚭一番话后又催促道:“赶紧让开,本官有要事要出城!”
“是、是……”那护卫赶紧又站了起来,列在一旁,一副讨好的模样,“太宰大人,您请……”
伯嚭缓缓又将帘子放下,马车又重新向前驶动了起来。
“还是太宰大人好使啊。”范蠡轻笑一声,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嘲讽。
伯嚭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靠在马车壁上闭上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宰大人放心,若不是您,大王当初怎能活着回到越国,若不是您,大王又怎有机会反扑吴国,您可是咱们越国复国的第一功臣。”范蠡又低声笑道:“范蠡不会真的想要您的命的。”
“范蠡,你慎言!”伯嚭猛得睁开眼,对着范蠡冷斥道。
范蠡又笑了笑,亦学起了伯嚭的模样,闭目不再言语。
险象生(二)
出了城门,马车向城郊驶去,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作响,我掀开车帘望向远去的姑苏城一眼,只觉一切恍然如梦。
宽阔笔直的大道上,两旁耸立着排列有序的高大树木,树冠高耸入云,枝叶遮天蔽目,地上投落满地斑驳的光影,随风而动,光怪陆离,令人眼花缭乱。
又行走了一会儿,只听咯噔一声,整个车子剧烈晃荡一下,停了下来。
我与郑旦紧紧扶住车门框,这才坐稳,只是整个马车已倾斜在一侧,无法再继续坐人前行。
“发生了什么!”范蠡蹙眉,一把掀开车帘,向驾车的藏名问道。
“范将军,车轮似是坏了。”藏名亦是一脸郁闷之色,又有些恼道。
“什么!”范蠡眉头紧皱,看了伯嚭一眼,率先跳下了车。
我们一行人跟着下了车,我与郑旦相视一眼,紧紧握住了手,天色越来越暗,若是此刻马车不能前行,不知又会出现什么意外之事。
“范将军!这车被人做过手脚!”藏名又查验了已经倾斜的马车一番,忿忿道:“定是伯嚭大人的好干儿子!他定没安好心!”
范蠡一听,握紧了拳,横眉冷对向伯嚭,伯嚭却是泰然自若,冷声道:“本官可不知此事!”
“将军,我们现下要怎么办?”藏名又向范蠡问道。
“弃车,我们驾马前行。”范蠡看了看天色,过了一会儿沉声道。
“可……可只有两匹马。”藏名一脸难色,我们一行共六人,两匹马最多只能载四人。
“你们先走,我带着伯嚭大人在这荒郊小住一晚,明日再寻机追上你们。”范蠡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伯嚭一眼,“想必伯嚭大人不会介意。”
伯嚭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范蠡。
“不,他那干儿子狡诈得紧,做得出这种损事说不准还留有后手,范大夫,你们得赶紧离开,还是让我老颜留在这里!”颜先生却是上前一步,抢先道。
“不行。”范蠡正色坚定拒绝道:“颜先生,范蠡本就连累了你,绝不能再让你至此险境。”
正在这时,只听阵阵马蹄声从来时远方传来,听这动静来人应是不少,我们皆是一惊,会不会是伯嚭的干儿子搬的救兵?
“不好,你们得赶紧走!”只见颜先生亦是面色大变,又对着藏名使着脸色催促道:“赶紧护着范将军和二位夫人走啊!”
只见藏名当机立断,取出腰上的配剑一把斩断马上驾车的绳索,两匹马嘶鸣一声,撒开了蹄子。
藏名一把拉上郑旦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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