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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江立刻说道:“奴才做错事情受罚是应该的,娘娘不必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呢?是一条人命呢。”说着玉录玳的语气里便带上了几分担忧,“皇上以仁孝治天下……”
吴秋杏快步过来行礼,玉录玳仿佛回过神,止了话头,但意思很明白,她怕见罪于康熙。
玉录玳笑着对马江说道:“本宫有些失态了。”
“娘娘哪里话,奴才惶恐。”马江立刻回话。
“坤宁宫的摆件都要封存重新入库内务府,这活不能出错,马公公盯仔细些。”
说完,她就要带着吴秋杏离开。
“娘娘,太监住的窝铺简陋极了,您贵足踏贱地,实在是委屈了。”
“太监的命不值什么,娘娘大病初愈被冲撞了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马江打了个千,语气更加诚恳:“娘娘若有差遣,奴才愿意效劳。”
这话说得敞亮,就像王吉说的那样,太监是无根之人,在宫中找到能投效的主子,才是生存法则。
不然,便是在高位上,心也是虚的。
马江如今的言行就是想投靠的意思了。
玉录玳没接茬,仍是说道:“坤宁宫诸项事宜就交给你了。”
说完,直接领着吴秋杏离开。
“赵嬷嬷呢?”
“回娘娘话,赵嬷嬷有些不适,怕过给娘娘,让奴婢帮她请罪。”
玉录玳脚步一顿,明白了,赵冬鹊估计收到王吉死讯,怕牵连太深,想避嫌了。
她点点头,没再提赵冬鹊,问道:“嬷嬷对宫中不成文的规矩知晓得多吗?”
御花园一角,两名小宫女正在说闲话。
“你说的对,咱们宫人的命在主子们眼里就跟蝼蚁一样,说踩死就踩死了。”
“你别这么说,不是所有主子都是这样的。”
“是啊,没准在高高在上的钮祜禄妃眼里,那些位份低的主子跟奴才也没什么两样。”
“这事我得说给好姐妹听,让她们以后避着些钮祜禄妃,咱们做奴婢已经够命苦的了,没得把命也丢在这里。”
“你说的对,我也告诉我的小姐妹们,让她们小心一些。”
“胡咧咧什么呢!”两个小宫女的话被人粗暴打断,来人肃容说道,“钮祜禄妃已经带着太医去了窝铺,人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是未知,你们这样乱传流言,被主子知道了,是要打板子的!”
“嬷嬷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管好你的嘴,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是,是,奴婢记住了。”小宫女说完,福了福身,快步离开。
“嬷嬷?”留下的小宫女不解看着来人,“不是说要把钮祜禄妃打死王吉的事情宣扬开来吗?怎么?”
那嬷嬷叹了口气:“钮祜禄妃行事出人意料,且她在宫中经营日久,别这流言没伤到她,倒是把咱们折了进去。”
“这事主子自有主张,忙你的去吧。”
“是。”
她们选的地方本就偏僻,人一走,这儿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玉录玳和司琴一到窝铺就有太监过来行礼。
“王吉是哪个屋?”玉录玳问道。
“王公公一早就被拉走了。”太监回答。
玉录玳丝毫不意外。
一方面,就像马江说的,太监的命不值钱,没了就没了,不可能有人还给做个道场。
另一方面,王吉这事就是冲她来的,毁尸灭迹了才能把王吉的死彻底按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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