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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道理拒绝,又或者说,她堂上所为就是在等这一刻。
“改道儿吧。”
书房里被遣散了下人,二人对坐在两把太师椅上,裴勇亲自给她斟茶:“先生请。”
“今日多亏了先生解围,不然下官百口莫辩。”
宋贤打断他:“裴大人何须自谦?洒家只是不愿看着大人白白被诬陷罢了,还是多亏了大人自己平日行事清白,否则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帮不了大人。”
裴勇举起茶盏仿若酒杯:“无论如何,今日以茶代酒敬先生救命之恩。”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听闻先生府上收留了一个乞儿?”
宋贤没有反驳:“织造局收留的乞儿数不胜数,不知裴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我是来还先生人情的。”他答非所问。
“哦?”
“听闻辉日长公主其实在十多年前有一位私孩子,只是十年前在元宵节那日看灯火时走失了,至今没有找到。”
“十年前?”
“是,那孩子当时只有两岁,右手小拇指侧边有一道圆疤,是小时候烧伤的。”
宋贤说:“大人告诉洒家这些做什么?”
“辉日长公主只要能找到这个孩子,那便是获得了与齐王旗鼓相当的抗衡能力。”
宋贤明白他话中意,如今齐王更胜一筹无非是因为长公主膝下无子,继承权落在她那里名不正言不顺。可若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齐王不再是唯一的人选,再加上长公主的势力恐怕也有不少人会倒戈。
“我知道,齐王一定找过您。阁老是长公主的老师,他不会站在齐王那边的。那就只有东厂只有司礼监了。”
“在苏州城,除了中丞,就是您了。”
宋贤指尖点着桌面:“中丞可是阁老的人。”
“他已然背叛了阁老投靠齐王了!”
她挑眉:“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付闻将军与我颇有私交,这是他告诉我的。”
“前几日,中丞曾私下去面见长公主了。他们之间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争执,总之中丞离开后长公主很是气愤。”
“争执?因为什么?”
“因为那尊佛像。先生恐怕不知道,那尊佛像叛乱的始作俑者就是长公主。”
宋贤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竟然是这样?”两日前,赵承庸曾和她提起过这件事,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去见过长公主了。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呢?难道是要策反她和长公主,好让她归顺齐王?
这样说的话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胡风来给过她药方,又或者说这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赵承庸觉得长公主此举过于鲁莽,她这一行动间接害死了郑风祥。按理来说,他还不该现在死的。”
“郑风祥此刻一死,看起来是暂时帮众人顶住了罪。可开山架路一事尚未完成,中丞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觉得是长公主背信弃义要害了他。”
“这件事付闻将军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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