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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跟别人完全不一样,要黑的多长得多,自认识她以来,他开始关注别人的头发,但看来看去,养的再好的头发也比不上她的。
“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能切叶片练剑,看来伤势恢复的不错。”他慢条斯理梳着她的头发,“你那二十三片的竹叶在哪切的?”
沈雪环想都没想:“睿辰宫。”
“陈什么?”李壑陵指尖一顿。
睿辰宫,听上去不像北澧的宫殿。
她突然发现说多了,佯装无事的抬起头看着他:“啊?我说南疆大营啊,您听错了吧。”
李壑陵点点头,继续帮她整理头发:“你若爱竹子,不如以后搬到泠泉馆住。养竹不容易,秦知颐那破院子养不活。要是把竹子养死了,左邻右舍都该觉得晦气了。”
北澧有老话,据说养竹如请神,请回家养死了是要倒大霉的。
沈雪环觉得挺新鲜,差点笑出声:“你堂堂一个战神还信这个?那还打什么仗,给对方主帅军营栽点竹子再想办法搞死算了。”
李壑陵一听,脸上竟然有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们北大营没搞过这些?”
“当年本王带人打沉沙西境,西境武朝有个主帅,行兵极为下作,打的一肚子气。他很爱干净,所以,本王让人日日往他帐里放酪虫,酪虫酸臭无比,死了更难闻,硬是把他逼走,换了个主帅来。”
“还有这种事?!”沈雪环眼睛都圆了,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相当合理,但是发生在北澧人人崇拜的岘王殿下身上,大约是没人信的吧。
“史官只会夸赞主帅多有谋略,士兵多英勇,那群言官除了咬文嚼字,哪里懂这些,在沙场上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决定这场战役的成败。”
“北澧这一代江山,需要的是一个战无不胜、英勇无双的神话信仰,而不是一个兵胜险招,谋略有度的军事家。”
大约都是军营出身,谈起这些来感慨更多,他知道薛欢懂他的意思。不过带兵打仗的事,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不提也罢。
李壑陵把她拉起来,将丞相府的帖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沈雪环就着他的手看了起来,“琼花宴?”
皇室贵族之间多宴会,各种名头都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舞文弄墨,北澧尚武,比武的也大有人在,确实很热闹。
“魏夫人得了两棵东海琼花树,花冠遮天蔽日,花开金紫流光,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晚些你陪本王一起去。”他也不征求意见,直接下了命令。
沈雪环早习惯了他霸道的说话方式,但两个人又没什么关系,一起出席琼花宴也太奇怪了。
“咱们一起去?不太合适吧。”
“就这么定了,当初向本王引荐你的也是魏丞相,一同前去没什么不妥。”
李壑陵替他做了决定,不顾她反对,吩咐下人置办行头和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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