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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都不选呢?」尤二道。
「不选。」姜回轻轻呢喃着,「那就只能说一句遗憾了。」
「临死前,还要让诸位尝一尝,什么是,生不了,死不能。」
「什么意思?说清楚。」
「山下那位大人在审讯拒不招供的奸细时,有一道刑罚,乃为覆面之刑,是将打湿的棉布覆在奸细的脸上,然后一张叠一张,直致窒息死亡。死法干净文雅。抬出去时,地板光洁如新,连血都不沾一滴。」姜回幽幽说着,仿佛在用慢刀一刀一刀将砧板上的活鱼剥皮取肉,面色平静,动作有条不紊。
「我稍稍改进,血腥一点,重新取名——捆缚之刑。」
「便是用绳子将人捆了,他越挣扎,绳子便会越紧,直到将皮肉勒出重痕,勒出鲜血,然后便将糖撒在伤口,不一会,成群结队的蚂蚁就会顺着爬上来,一点一点啃食,宛若蝼蚁噬心。」
在渐渐无法呼吸的绝望中,感受着难以忍受的痒意和刺痛在每一寸血肉和脑海中徘徊,那种临死前的折磨足以让所有人心神崩溃。
「各位谁想先尝试呢?」姜回眼神微亮,似在期待。
薛殷后颈汗毛直竖,眼中是对姜深深地恐惧,这敷面是他那个龟毛哥哥想起来的损主意,当时他看了死尸那青黑活生生憋死的脸便觉得毛骨悚然,前半夜都不得安枕。
可这比起姜回说的捆缚之刑,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足以让三尺大汉听了都嚎哭不止。
可怕的女人。
薛殷深深感叹,这自家大人的眼光,还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狠毒的女人,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阿回对竹简有误会,所以她的态度很正常~
预知后事如何,——滴,送你薛殷牌漏勺。
第58章丶人命不微
◎你该杀!◎
冬天一旦受了伤,是很磨人的。
姜回在鸣镝涧中凿冰捕鱼。
冬日里野兽冬眠,鲜少在山中出现,山下田地冻硬,不能耕作,因此乡民也大多在家中围着炭火取暖闲话,享受一年之中的惬意,只有三两猎户或是为了打牙祭或是为了在冬日里能卖个好价钱才会上山,却也稀少,这时,她便有了难得安全的广阔天地。
天高地阔,万顷银白。
仿佛只属于她一人。
姜回穿着破旧看不出颜色的襟袄,脚上一双颜色丶大小均不相同的棉鞋,似乎是男童的样式,笑容欢快的在雪中奔跑,累的停了,便学着曾见过的渔夫模样,取了石头凿开三四处冰眼,其中一处放了竹鱼竿。
她自然是没有银两去买竹竿的,这一只竹做鱼竿是他人丢弃不要的,她将劈折处重新用细木枝固定,搓成的草绳细细捆好,又成了一个漂亮的新鱼竿。
便喜滋滋用起来。
可是一只鱼竿往往要等上许久,甚至在冰上守上一日也不见鱼儿上钩,姜回便也学着农户「多撒网」,可她的鱼竿只有一个。
她便从灌木中取了荆筱,笨拙的做成鱼竿的模样,虽不大好用,经常容易崩裂,却总能有上一次收获。
她住的山洞虽依旧昏沉不见光,也不像寻常家中温暖如春,却也能抵挡寒冷,睡在厚厚的稻草上,也软乎的像是躺在云里。另一角,放着她四处捡拾换来的东西,满满当当,这小小山洞,也成了家的模样。
可仍不免意外,仿佛藉此说,平静的生活都是遥不可及的假象,是一场早晚会破碎的美梦。
那日,她在冰河上碰到了会吃人的怪物。
那是只形状恐怖的异兽,足足九尺有馀,体型硕大,从冰窟里如同猛兽般窜出来时,像是遮天蔽日,将她眼前,冬日里微不可查的乌蒙日光全部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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