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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扎心有效又不会挨打,我继续扎:“少主很想像魔尊那样拥有号令万千魔修的能力、拥有天下无双的修为,好想方设法给哥哥报仇,以及继承哥哥的遗志。但就这一个疯病,把少主所有的理想都掐灭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少主无法精进修为,连登临教主之位都不敢,连一个天地圣教的人心都稳不住。明明是属于自己的炉鼎,进个山居然居然能被大长老先截胡。小事都如此,什么成为新魔尊,什么报仇雪恨,都仿佛此生无望。”
桓九终于绷不住,有一滴豆大的眼泪珠子滑下。
他抹了把脸,假装无事发生,语气依旧恶劣:“你就是个凡人,一个炉鼎,还教训上本君了,与你何干。本君再不济也是魔修之首,十分厉害,采死的炉鼎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给本君注意点,再惹本君不快我明晚就采你一晚上。”
我:“……”我的确还想再扎来着,但他威胁得太恐怖了。
等稍稍变回高傲和正常,我才继续,并尽全力委婉:“可少主有无想过,惩罚自己埋怨自己,气郁在胸,本身就会阻滞修为进步呢?”
桓九眉心一凝:“这是什么说法?”
讲这说法,我心中飘过一白衣胜雪的人影,那曾是世上最强的剑仙。
我作为他满怀希望收的第一个弟子,却继承不了他的衣钵,一点点都继承不了。
“我师父沈昼收我为徒不久,便同少主一样,修为在元婴巅峰逡巡不前。他虽未用这种邪法,但也找了许多天材地宝、正道仙法,还是收效甚微。他焦虑两年后,忽然有一天释然了,不再为修为进阶焦虑,专心致志投入收徒弟教徒弟壮大门派的事业。最终师父六年前在花降秘境中得到少许灵宝缘法,一月内便突破了合体期,成了天下第一剑修。”
桓九盯着我的眼睛微亮,我猜想他根本没听进去,是对“少许灵宝缘法”感了兴趣,立马补充:“他获得的那些灵宝缘法其实不如先前满天下自己找的,可他就凭着这些突破了那层壁障。师父渡完雷劫后大悟,说——原来如此,合体期后,修道便是修心。想突破合体期,第一要务便是修炼本心。”
桓九眸中掠过戾色:“不对。你们仙门围剿我哥哥前可有十一位合体期大能,现在也还剩四个,难道他们都是这么容易突破的么?”
我道:“那也得心怀憧憬地、开心健康地追寻突破之法。若满心怨怼,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没有成就自己就不配享受些好的,本心只会混乱不堪。”
桓九扶颚,若有所思。
半晌,他再确认:“当真?只要心念通达,更容易水到渠成?”
我又没修过仙,以上全是师父刚突破时抱着我胡乱念叨的废话总结。
我充满诚恳地深深点头:“当真。以上所言,都是师父突破合体期后回顾过程,亲手所写的独家升阶经验。”
有师父背书,桓九终于真信了,几步跑来抓起我手,十分激动。
“你师父有教你心念通达具体该怎么做吗?只要你能帮我,魔教诸多法宝灵药,我可以寄一堆回增城派给你师弟师妹。”
嗯?竟有这种额外嘉奖,我突然还挺想给崽们寄点魔教特产的。
我高深道:“第一步,稳定心境,养好心情。具体看少主想要什么、想用什么、想玩什么,有了想法就付诸行动,立刻去做。少主现在有什么想做之事吗?”
桓九凝思片刻,回头瞧了眼乱石中散落的书折,不知想到什么,他福至心灵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最心念通达之事,无非学以致用。”
我深感不详。
周身狂风一过,我身下又贴上了温暖且柔软的云床。
身上乱发飘散的红衣少年,赤红色的眼酝酿着悠然笑意,手再次钳住我下巴。
“你这个凡人说得真不错。既放松心情,又顺从本心,还是立刻就想做的,甚至另外很可能直接提升修为——马上采你,不就是四位一体的最妙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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