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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办公室门,许弋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他偷摸抬头看了一眼,周斯越冰冷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尊严。
“老老、老板。”许弋唯唯诺诺的样子像只小鸡崽,再看不出前几天暴打老赖牛逼轰轰的样子。
他算想明白了,钱难挣屎难吃,兜里没点子儿他连去临终关怀所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月光住在那就得八千,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个月至少一万,他现在存款一共十五万,这还得是在他活了一年半就死掉的情况下,万一他天赋异禀挣扎个五六七八年,就他银行卡那几个零,怕是只剩要饭这一条路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还敢走神?!许弋,你他妈不想干就直说!”
周斯越一嗓子怒吼直接把云游的许弋拉了回来,他面带惊恐地回道:“我听着呢,听着呢老板。”
镜片下折射出周斯越毒蛇般的眼眸,许弋却在想他老板这样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居然是个同性恋,这不应该啊!
在他浅薄的认知以及前两天酒吧的惊吓中,他觉得同性恋都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要么特娘,要么特变态。
可周斯越明显都不符合,怎么会是走旱路的呢……
老板破口大骂的嘴型在他眼里仿佛是慢动作,许弋想起今早上厕所刷到的短视频——
一只柴犬声嘶力竭的吼叫,结果它的屁眼随着它的叫声一张一合,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吗?
许弋眼神突然变得怪异,那此刻的周斯越岂不是……
啊?!!
他实在无法想象现在剑拔弩张的老板屁眼一张一合的样子,不过周斯越长这么好看,下面应该也会很好看吧……
“许弋——!”
周斯越鲜少有这么想杀人的时候,一嗓子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浮出来了。
“你笑什么?我刚讲的话很好笑吗?”冷面阎王问道。
他笑了?!许弋下意识摸上脸,果然嘴角高高扬起,但他还是辩解道:“我笑、我笑……”
夭寿!他怎么敢讲他笑是因为想到了老板的屁眼子,于是死鸭子嘴硬:“我没笑。”
‘嘭’的一声,许弋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接着鼻梁骨传来一阵剧痛——周斯越把面前的文件夹甩他脸上了,纸张纷飞,他被砸得不轻,往后倒退好几步眼冒金星,吓得许弋以为天使来接他投胎了。
“滚出去,状态没调整好之前不要再踏进我办公室一步。”
老板口交他偷窥,老板讲话他发呆
许弋这顿骂没白挨。
可怜的打工人一口气忙到十点,临走时他往里瞄了一眼,周斯越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不是他说,老板也挺累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脑海。
人家老板一天挣那么多钱多累累怎么啦!他应该的。
哪像他们这种打工人,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大头都进了老板兜里。
来到熟悉的啤酒摊,许弋点了二十串羊肉一个腰子还有三瓶啤酒。
老街角停了几辆出租,烧烤摊支了十多张桌子,被包浆的油腥裹得黢黑发亮,发黄的电线杆斜倚着,旧居民楼不知是谁晚上洗了裤衩,此时正不停往下滴着水。
闹市之中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男人西装革履挂了电话如释重负的松气声变成不依不饶的咒骂,骑手外卖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隔壁小卖部家的老板娘又在打孩子……
许弋享受地闭上眼,这样的生活才是属于他的。
白天光鲜亮丽地坐在几十层的办公楼里,精致的茶水间和键盘敲击音交织,就像是一场梦。
社畜的双面生活啊……
他猛灌一口啤酒,狠狠撸了口肉串,光秃的竹签被他舔了又舔,恨不得嗦出火星子。
喝了个水饱,许弋醉醺醺回家时才发现钥匙落公司了。
狗操的生活!
地铁关门了,来回打车一百多,附近开房二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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