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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只道,“娘子,你要回房了?”
“不回房又怎么,这是你藏娇的地方,我怎么好多留?”
青唯回过头来,看着江辞舟:“哪家少年不风流,哪家公子不好色?”
江辞舟:“……”
“当年的江小爷,纵横流水巷,香粉帕子不知要被砸多少条?”
江辞舟:“……”
“还有明月楼的画栋姑娘——”
“朝天。”不待青唯说完,江辞舟唤道。
朝天扶刀而立,“公子?”
江辞舟吩咐:“明早请匠人来,把西院拆了。”
青唯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你拆院子做什么?”
江辞舟淡淡道:“为夫没甚本事,成亲这么久了,金屋没修成,娇也没藏进来半个。这西院要来,有什么用处,不如拆了,给我娘子修个演武场。”
留芳和驻云给曲茂送了醒酒汤来,曲茂吃过,精神又好了许多,在屋中嚷嚷道:“他们俩在外头说什么悄悄话呢?德荣,你起开,我必须去看看,今夜我语重心长地劝你家主子,说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问他手足和衣服,哪个重要,你猜他怎么回我的,他说他娘子重要,你摁着我做什么,走开走开,我必须得敲打敲打他!”
曲茂说着,挣扎起来,德荣死命摁住他:“祖宗,求您了,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曲茂的话落到青唯耳里,青唯稍稍一愣。
她与江辞舟在外人面前一贯恩爱,纵然知道江辞舟说这话,大约是为了敷衍曲茂,心头的无名火竟消去许多。
她别过脸,低声道:“你真要藏娇,在哪儿不能藏,无端拆个院子,不是白费工夫是什么,到时候公公知道了,又要责骂我。”
她话里话外仍在责怪,但语气中的恼意却没有了,只余了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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