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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善一边想着,一边装作没事人般的闲庭信步,踱到门外,正巧听见咏临在里头说话。
「好哥哥,就让我摸摸又怎样?我保证轻轻的,绝不弄疼你。」
咏善眉头一抽,骤然加快脚步,掀帘子跨进房里。
咏棋坐在床边,咏临就站在他跟前,还弯着腰,正扭着脖子细细往咏棋脸上瞧。
听见身后动静,咏临转过身子,看见是咏善,好像见到救兵似的,赶紧道:
「哥哥你快来看看,咏棋哥哥是不是又不好了?我瞧他不对劲似的,想摸摸额头探下多热,他偏又不肯让我摸。」
咏善听明白事由,冷冽的脸转为关切,走过来对着咏棋问:「哥哥觉得身子怎样?这病总是反复,真教人头疼。」
伸手贴在咏棋额上探了探,吃了一惊,「早上不是好一点了吗,怎么一会儿就烫成这样?快躺下。」
咏临在旁边浑不是滋味。
从前他和咏棋最为亲密,自从这些事后,咏棋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一日比一日疏远。
别说像往日那样宠溺纵容,连手脚额头都不肯轻易让自己触碰,好像他忽然之间得了瘟疫似的。
倒是对从前极不愿接近的咏善,态度暧昧不明。
凭什么咏善一伸手,哥哥就乖乖不动了呢?
正满腹嘀咕。
「咏临,去叫太医。」咏善一边把咏棋扶到床上躺下,一边吩咐咏临。
咏临虽然心里酸酸的,对咏棋的病还是挺在意的,听话地应道:「知道了,这就去。」
咏临一走,房中只剩两人。
装出来的清静安详,仿佛转眼就被瞧不见的思绪全部挤走了。
两人目光一触,顿时又各自别开去,偌大的房间,好像狭窄到令人非要张着肺呼吸似的。
咏善垂着眼,默默帮咏棋掖好被子,静了片刻,低声道:「我知道哥哥心里有话,只是不肯对我直说。不管好听不好听,索性哥哥大发慈悲,今天就把要说的都说了吧。」
他说的其实是指春药一事,可咏棋却完全想岔了,脑海里冒出来的,只有偷信二字!
心内大震,抬起沾着水气的黑玛瑙般的眸子瞅了咏善一眼。
惧色满面。
心道,他果然都知道了。
末日临头,也没此刻可怕。
咏棋浑身激烈颤抖,双唇猛然发青,又由青转紫,上下两排牙齿咯咯咯咯,竟然惧得不断碰撞,彷佛整个人随时会颤成无数碎片。
咏善想不到自己只说了一句,咏棋就激动成这样,色变道:「哥哥不要急,松一口气再说话。」心中悔恨不尽,深怨自己当日贪享身体欢愉,居然干下这般蠢事。
哥哥这样的人心田澄净,万万禁受不住。
想不到只是提一下,就气急成这样。
他把咏棋连被子一同抱在怀里,紧搂着央道:「哥哥,哥哥,你别吓我。你要怎样都好,不要这样对我……」
咏棋满脑子天翻地覆的崩溃,却清楚听见了后面一句,咏善那「不要这样对我」六字,好像往他心窝上插了六把刀子,卡在肉上拔也拔不下来,痛得他浑身打颤,从被中伸出发抖的双手,用力反抱紧了咏善,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咏善见他腾出手,本以为他要推开自己,没想到刚好相反,却是紧抱不放,心里一愕,瞬间暖成一片阳光下的海洋,眼睛放出欢喜光芒。
两人隔着一床软被子,抱在一块,好似永远也不分开般。
咏善把脸凑过去,轻轻蹭着他的发鬓,柔声问:「好哥哥,你好些没有?」
咏棋在他怀里一阵阵发抖,双唇颤了半天,才嘶哑地道:「你……你还肯对我好吗?」
咏善仿若重生般欢喜不尽,忍不住往他热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只道:「我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好哥哥,从前的事我再不敢了,饶我这一遭。」
心焦灼一片,也顾不上太医什么时候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嘴蹭到咏棋唇边。
轻轻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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