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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的发型也由成衣店老板娘整理过,拆了高马尾,包了个寻常的纯黑襥头,耳朵没有长发的阴影遮蔽,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红得十分夺目。
夏南星正要询问他的热症情况,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小小一隅的大壮猝然抬头,叫住擦身而过的路人:“请问你可知仁心山医师在何处?”
那人摇头,说自己是外乡来的,今日才入城,不知什么仁心山。
“你瞧他背着行囊,一看就是外乡客,瞧我的。”夏南星被大壮抱得极为稳当,双手都不用揽脖子,一手捂口鼻,一手探出,随便拉住个人的衣摆,“这位小哥哥,你见过医仙山仙师吗?奴家病了,想找仙师瞧瞧,咳咳~”
被拉住的是个少年,对着他脆生生的眸子,脸唰的红了:“我我我没见过,我帮你找。”
“谢谢小哥哥。”夏南星松了手,又逮住一人,“小姐姐,你有没有见过医仙山仙师呀?”
年轻姑娘看看他,又看看大壮。妻子都病了,竟然还让人自己拉人问医,看妻子的眼神倒是情真意切,这丈夫空有一张脸和无所作为的深情,不能办实事,不合格。
姑娘默默给大壮判了分:“昨日我见过红衣仙师,他到处游走行医,应当还在这一带。姑娘,你病着,可得少说话,别再受了风。”她意味深长地瞧了大壮一眼。
大壮看着夏南星放开拉人衣摆的手,放到身前:“我来问。”
待姑娘离开,夏南星恢复本音,对板着脸的大壮悄声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大壮不言,良久才开口:“我以为,第二个计划更好。”
“计划二要先打听鲶鱼住处,反正也要跑一路,干脆直接寻人逮。”夏南星扬手又要去拉人衣角。
“别拉了。”大壮拧眉道。
过来的是个中年男子,趁夏南星不注意,咸猪手准备就绪,眼看要吃玉手豆腐,大壮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那人缩脖子赶忙逃跑。
他的手早已按耐不住,要不是两只都抱着人,早掐上去了。
夏南星缩回手,总算意识到方才嘚瑟过头,行为不妥。
此刻的他身穿罗裙,头梳女髻,眉眼还被描画了一番,颇为精致,脸颊被故意敷白,俨然是个娇滴滴病恹恹的小娘子,还躺在“丈夫”怀里,如此行径,不止显得他浪荡,还显得“丈夫”尤其无能。
“对哦,我现在是有夫之妇,随便拉人不行。”夏南星羞赧得脸颊微微发烫,手老实地缩回身前。
夏南星不再言语,大壮也不叫路人,走到街边,沿街向摊贩打听起来。方才那一出,让他眉宇间蓄着几分戾气,倒也颇有妻子重病,焦急寻医的急躁味,没引人生疑。
问到街尾,终于有一人指了条明路,说那仙师去邻街看病了,两人便转道而去。
夏南星安静了那么久,缩在人怀里装病,除了轻咳甚至不敢多动一下,按捺不住,见这条路不是闹市街,人流稀疏,立刻不老实起来,抓住大壮衣襟,唤了声:“相公~”
不对,再怎么穿女装,他也是男的,总不能被大壮叫娘子,夏南星又改口道:“壮郎~~”
大壮沉默不言,耳际的红一路蔓延,染了半截脖子,僵硬地应道:“娘子,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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